赤陽帝的心中憤怒與警惕交織。
然而其實,沒有人在想保不保的問題,人們在思考的隻是這兩張字條上威脅變成現實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是否需要忽略。
端木冽先開口,他在三國人身上掃了一圈,淡淡笑道:
“看起來是威脅,而且是寫給四國的威脅,鳳冥國的鳳主大概是在怨恨現在開的是四國會,不是五國會。”
赤陽帝瞥了他一眼,昨天時隻有雁雲帝沒有跟鳳冥國的小妖女扯上關係,大概是因為雁雲帝喜歡男人,可他手底下的左丞相卻是小妖女的裙下之臣。
赤陽帝對端木冽也有幾分戒備,但沒有對其他人的重,於是心平氣和地問:
“照雁雲帝的意思,這隻是小姑娘氣急時的威脅,可以不用在意?”
端木冽懶洋洋一笑,淡淡地道:
“還是在意的好,畢竟那一個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我說的可對,龍熙帝?”
沈潤覺得自己無緣無故中了一箭,眸光沉冷。
他望向端木冽,雖然這個男人喜歡男人,但他手底下的那個娘娘腔卻和晨光不清不楚。即使沈潤的內心深處很確定晨光不是那樣的女人,可他還是覺得惱火,連帶著對端木冽也看不順眼,現在端木冽又拿話來刺他,沈潤越發憤怒,冷聲反問:
“雁雲帝為何問我?”
“鳳冥國鳳主曾是龍熙帝的妻子,你二人一塊睡了兩年,鳳主殿下是個什麼樣的人,龍熙帝再清楚不過了。”端木冽添油加醋地說。
沈潤一貫文雅,他也是靠“溫文爾雅”四個字在世上活著的,溫文爾雅代表了良好的品質,代表了優秀的教養,饒是如此,在聽完端木冽的話之後,沈潤還是忍不住在心裡罵一句“睡你個奶奶!”
他不說粗話不表示他不會說。
他臉黑如鍋底。
“雁雲帝誤會了,我與鳳冥國的鳳主沒有任何關係。”
“哦?”端木冽用敷衍的語氣應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
他這樣子讓沈潤越發惱火。
赤陽帝更覺得有問題,他沉著臉,道:
“如雁雲帝所說,這兩張字條大概不光是寫給我的,這是寫給四國的,事關重大,我赤陽國不敢獨斷,諸位要如何處置?”
一直沉默著的晏櫻突然開口,他笑了一下,淡聲說:
“鳳冥國的鳳主大概是不滿四國拋下她獨自舉行會議,既然如此,請她來便是。這一回的四國會原本也是為了商討要如何處置鳳冥國,既然她想聽,就讓她聽個明白。讓她明白,才是關鍵。”
他用平和的語氣對眾人笑說。
他最後的這句“讓她明白,才是關鍵”裡麵包含了許多內容,無奈、遷就、縱容,以及寒冷刺骨的殺意,和冰封骨髓的無情。
眾人看了他一眼。
默了片刻,赤陽帝轉頭,吩咐竇軒說:
“你去請鳳冥國的鳳主,就說請她來參加四國會。”
依舊是“四國會”,而不是“五國會”。
竇軒點頭應下,迅速出宮,前往驛館。
四國會暫停。
四國的人各懷心思,比剛剛與會時的氣氛還要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