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因為他的話笑得越發粲然,她露出純真的神情,看上去是那麼的無辜:
“你生氣了?”
晏櫻望著她,目光沉冷:“我隻是沒想到你竟會變成這個樣子。”
晨光對他這句話的回應是天真地皺了一下眉,緊接著,她嫣然一笑:
“看來,你也不曾真正了解過我。”
她的聲音又甜又軟,讓他想起了幼年時的她偶爾會露出狡黠。
“你還在恨我。”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
晨光淡淡一笑,她懶洋洋地對著他搖了一下頭,輕輕叩響了桌沿:
“坐在這個位置上,‘恨’這種東西會變得下等,我不恨你。”
晏櫻眉尖微蹙,他直直地望了她一會兒,嗤笑了一聲,語氣裡夾雜著幾分無奈:
“真的是權欲熏心了。”
“不好麼?”
“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貓兒。”他用遺憾的神情望著她,說。
“那是當然,我從來就不是你的貓。”她笑著回應,她笑得無懈可擊,沒有半點破綻。
晏櫻沉著臉看著她,他沒有說話,晨光知道,那是因為他無言以對。
晨光對著他的臉再次笑出聲來:“你還從沒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呢。”
“你在報複我麼?”她的話讓他忍不住問,他聲線沉冷。
晨光卻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歡悅地笑起來,她抬眸望進他的雙眼,唇含輕蔑:
“你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認為我會戀著你這麼多年?”
晏櫻眸光陰沉,他凝了她一會兒,忽然低聲問:
“你愛他麼?”
“什麼?”
“沈潤,你愛他麼?”
晨光望著他的臉,他是認真在問,他的疑問讓她嗬笑了一聲,緊接著,她用不悅的語氣反問:“你是在輕視我?”
“輕視?”
“你要與我談論國事,談著談著卻將重點放在了兒女私情上,你不是在輕視我?”
晏櫻沒有說話,他說不出來,他望著她,她雖然在笑,眼底卻冷得像冰,他想這大概是二人自重逢以來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著現在的她,過去他一直將她和聖子山時的她重疊,他從沒有仔細去看過全新的她,他拒絕這個全新的,可是現在他被迫看到了她,這樣的她讓他抿緊了唇。
“是我把你變成這個樣子的。”
“在你眼裡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至少不該像現在這樣,除了權欲隻有權欲。”他的眼裡寫滿了惋惜。
“你怎麼就不想這樣子的我才是真正的我,畢竟我挺有天分,不是麼?”晨光笑盈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