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櫻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頓了片刻,他忽然輕喚道:
“小貓兒……”親昵的細語,仿佛將時間退回到十幾年前,那時的他還不是現在的他。
司晨沉默地望著他。
晏櫻他想說什麼,想說的話似乎已經到嘴邊了,這時候他卻低了一下頭,接著,他像往常一樣空洞地笑起來,微笑裡毫無內容:
“沒什麼。”
“你算出你的命數了麼?”過了一會兒,他噙著笑,輕聲問她。
司晨沒有回答,不如說她根本不想回答。
她不回答他他也不失望,懶洋洋地坐了一會兒,他忽然問:“你可曾替我卜過命卦?”
“沒有。”
晏櫻微揚了眉,接著毫無意義地點了一下頭。
“你不是沒有見過占卜陣,竟能這麼平靜地提起,好像很簡單似的。”
晏櫻望著她微笑:“隻是靠人祭開天眼而已,我並不覺得有什麼稀罕,從屍山裡爬出來的你、屠了巫醫一族的你,也想說一句‘真殘忍’麼?”頓了頓,他說道,“若不是當年你急於泄憤,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隻憑一股狠勁屠殺巫醫族,今天也就不會有‘巫醫堂’出現了。”
“你怎麼能確定巫醫堂的人就一定是巫醫族人?”
“直覺。不信我們打賭?”
“不必了。”
“害怕輸麼?”他笑吟吟地問。
“隻是不想。”
“真任性!”
司晨沒有言語。
晏櫻垂了眸,沉默片刻,再啟口時望向她,似笑非笑地說:
“你見過竇軒了?”
“酒醒了?”司晨冷漠地反問。
“你若願意繼續與我談情,我可以再醉一會兒。”晏櫻笑吟吟地說。
“不願意。”
直白的話讓晏櫻彎著的嘴角微僵,他笑著說:“你這般冷硬,很傷人的!”
“從你還好好地活著來看,也沒那麼傷人。”
晏櫻大笑,手往心臟處一按,認真地對她說:“我這裡已經千瘡百孔了。”
司晨一臉冷漠。
晏櫻討了個沒趣,斂起笑容,頓了片刻,說:“這些年我一直在查竇軒的來曆……”
他起了個頭,然後去觀察她的反應,她沒有多餘的反應,好像不感興趣似的。
可她應該很感興趣才對。
“竇軒在成為淩王之前的底子抹得極乾淨,至今都無法準確地查證他在成為淩王之前來自哪裡,不過,也不是一點蛛絲馬跡沒有,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種種跡象表明,竇軒他很可能來自烈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