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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潤見火舞當真去了,目光轉向晨光,有些不悅:“你把我當什麼?樂師?琴奴?”
晨光睜開眼睛,轉過臉望向他,笑得高傲:“彈得好有賞!”
這話把沈潤給逗樂了,眉一揚:“你能賞我什麼?”
晨光隻是笑。
她的人本事大,不一會兒就弄來一把嶄新的琴,火舞抱進來遞給沈潤。
“都說你琴彈的好,我卻隻聽過一次。”晨光伏趴在床上,懶洋洋地看著他。
沈潤早就忘了她聽他彈琴是哪一次了,他已經有許多年沒碰過琴弦,這東西對奪權沒太大用處,參與奪權後他也沒有多餘的閒工夫去練習,手已經生了。
將琴放好,他坐下來,調整了琴弦,手一撥,撥出一串清澈如泉的旋律,還好手上的記憶仍在。
他輕輕彈撥,他的琴曲和他給人的表象一樣溫煦清雅,如芝蘭玉樹,朗月入懷,仿佛一尊無瑕的透明的琉璃,乾淨,溫柔,美好。
一曲奏罷,他住了手。
晨光噗地笑了,閉著眼睛說道:“騙子。”
一道黑影遮住了她眼前的陽光,他已來至床前,居高臨下地看她:“騙子說騙子。”
晨光睜開眼簾,似笑非笑。
沈潤一手撐在床頭,身子隨著他的動作低了下來,成為陰影將她罩住,他含著笑問:“你準備賞我什麼?”
“多少年沒彈了,手生成這樣也好意思討賞?”
沈潤也不惱她嫌棄的語氣,微微一笑,他突然俯下頭,唇在她微乾的嘴唇上極快地啄了一下,在她還未來得及發怒時又迅速離開,笑意愈深:“謝鳳主殿下賞。”
晨光果然怒了,撫著嘴唇坐起來,很凶地瞪著他,滿臉寫著“我發怒了”。
沈潤並不在意,輕飄飄地說了句:“手確實生,好多年不彈琴了,我再給你彈一曲。”也不等她說話,坐在琴前,徑自彈奏起來。
晨光蜷著腿坐在床上,單手托著腮,看著他。
一彈就彈到黃昏時分,晨光沒說不想聽,沈潤就當是練琴了,直到一直在旁邊當背景的火舞輕聲提醒晚飯時間到了問他們還吃不吃飯了沈潤才停下來,儘管火舞的表情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麼表情,他還是看出來火舞已經聽煩了,估計耳朵被磨出繭子了,這是一個一點音樂鑒賞能力都沒有的侍女。
晚飯在房間裡簡單吃過,飯後沈潤極力勸晨光出去走走再回來繼續躺著,避免積食。晨光猶豫了半天,勉強同意了,在外麵罩了一件帶兜帽的披紗,把一頭長發蓋住,又戴了麵紗,這才跟著沈潤出了客棧,去街上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