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站在水晶柱前,身體僵硬得不能動彈。
突然,他晃了一下神,如大夢初醒一般,他想起來他還得去找晨光。
也就是晃了一下神的工夫,亂了心緒,再定神時卻發現麵前的水晶柱又恢複了先前的剔透,無數鏡麵照出了無數張他的臉,雜亂疊加,看得人眼花。
沈潤皺了一下眉。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仿佛能映照出人的內心,竟能將人掩藏在深處的記憶重現在眼前。
遠處傳來極是撕心裂肺的嚎叫,他驚了一跳,陌生的男聲,也不知道是誰的,這裡麵看上去沒什麼危險,實際上凶險重重。
他越發擔心晨光,唇冰冷地抿起,他袍袖一揮,隻聞“砰!砰!”兩聲,水晶柱體炸裂,裂作千百細碎的光,耀人眼目。
麵前的一組水晶柱轟然倒塌,碎片堆了一地,在晶體碎片飛濺如雨時,他透過那些密集的碎片,望見了不遠處赫然出現的紫色身影。
晏櫻望了過來。
當飛起的碎片落定之後,沈潤發現晏櫻獨自被困在他的隔壁。
晏櫻的臉色不太好看,他麵前的水晶柱已經呈網狀龜裂,可以判定他動了手,不知道他在水晶柱上都看到了什麼。
二人四目相對,敵意蔓延開來。
過了一會兒,晏櫻先開口,他沉著臉,冷冷地問:
“小貓兒沒跟你在一塊兒?”
“沒有,我正在找她。”
晏櫻冷哼了一聲:“你離她那麼近都沒護住她,真是沒用。”
沈潤火冒三丈,真想上去揍他。
就在這時,遠處又傳來一陣極是淒厲的哭嚎聲,二人向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嚴肅起來。
“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潤蹙眉,忍不住問。
晏櫻不太想理睬他,過了一會兒,才低聲回答:“幻陣。”
“幻陣?”字麵上的意思大概是會讓人出現幻覺的一種陣法,沈潤的眉皺得更緊,“會有什麼危險?”
晏櫻看了他一眼:“一旦迷了心神陷進幻覺裡,再想出來就不容易了,死在裡麵也是可能的。”
“死在裡麵?”死在幻覺裡?怎麼死的?
晏櫻仿佛看出了他的迷惑,似嘲笑智障般,冷笑了一聲:“活在幻覺裡也是活著,總有一天要死的,況且幻覺也分很多種,恐怖的、悲傷的、憤怒的,致幻到了極致,嚇死、氣死、心碎而死,不都是死?”
他嘲諷的語氣真讓人生氣。
沈潤的臉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