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真壞,不過這一回沈潤倒是沒有惱,他依舊眉眼帶笑,望著她道:“那你教教我好了。”
晨光啞然,他這話反客為主,她一時竟不知該怎麼接口,把他的雙手一甩,扭過頭道:“你還不回嘉德殿去,奏章批完了嗎?”
沈潤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眼梢上挑竟勾起了一抹誘色:
“陛下,臣願為陛下侍寢!”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自稱“臣”,竟是在這種語境下,那一聲“陛下”喚出了她一身雞皮疙瘩,她甚至有點嫌棄,很想白他一眼,她斜睨著他問:
“你拿什麼侍寢?”
沈潤本是調戲之意,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一愣,答得認真:“你放心,隻要你願意,該用的都能用。”
晨光:“……”順著氣氛就問了,她並不是在懷疑他不能用。
沈潤:“……”順勢就答了,她那麼問的確讓他有點擔心她會以為他不能用。
隻是這之後寢殿內的氣氛忽然就變得十分怪異。
太過直白,他們畢竟還沒到那種可以直白相對的程度,直白過後才發現兩個人都有點招架不住,此時就連空氣都變得忸怩起來。
“批奏章吧!”晨光忽然說。
“好。”沈潤答應了。
雨下了半宿,晨光也批了半宿的奏章,次日清晨,地麵尚有磚石未乾。
沈潤披著衣服坐在榻上,成安正在給他的腿熱敷。
晨光失眠,算時間隻睡了小半個時辰,頭也疼,此時心情惡劣,坐在桌前,托著額角,神色萎靡地盯著一本奏章瞧。
沈潤看她這樣子十分憂心。
火舞端進來一碗安神湯,放在桌上,晨光拿起來喝了小半碗。
司七快步走進來,通報道:“陛下,沐寒將軍求見。”
晨光微怔,知道沐寒這個時候求見必是有事:“讓她進來。”
片刻之後,沐寒身著軟甲,目不斜視,快步走進來,見晨光正在喝安神湯,不由得慢下腳步。
“什麼事?”晨光問。
沐寒輕聲回答:“陛下,夢溪書院三十名學子跪在永安門外,請陛下為了鳳冥國的蒼生黎民撤回攻打蒼丘國的軍隊,無論怎麼驅趕都不走。”
沈潤的心重重一沉。
晨光心情正差,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寢殿內的宮人心頭一緊,下意識跪下,就連成安也膝蓋一軟,跪下了。沈潤瞅了他一眼,暗罵他沒出息,問沐寒:
“領頭的是誰?”
沐寒見他問,半轉過身,垂著頭回答:“豐國公府的五公子。”
沈潤一愣,隨即了然,豐國公府的五公子廖林,年剛弱冠,就讀夢溪書院,是豐國公最小的兒子,也就是那個剛退了娃娃親想進後宮的那一個,看來是老子有意思,兒子完全沒那意思,居然瞞著他老子帶人跑到永安門門口來抗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