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禮見他沒有避沈卿懿,開口彙報道:
“赤陽國那邊傳來消息,清河王打敗了晉陽王攻下了晉州,清河王在晉州殺了晉陽王並砍下晉陽王的頭,沒想到周興突然起兵,奉詔剿殺叛賊,之後各地駐軍起,說是奉了赤陽帝的詔,清剿叛黨,如今就快打到晉州了。清河王大勢已去,不死,被押回聖城也是死。赤陽帝已回聖城,邊城接到赤陽國的國書,赤陽國欲派人出訪鳳冥國,恭賀陛下打下蒼丘國。”
沈潤麵沉如水,這件事對他來說意外,也不意外。他和晨光曾就此事討論過,兩人都覺得竇軒那個人沒那麼容易死,沒有死卻躲起來的理由,多半就是因為清河王和晉陽王。
赤陽國隻剩下這兩個權勢足以推翻帝座的宗親,其他人要麼還小,要麼不足為懼,竇軒在位時明裡暗裡沒少打壓這兩個人,卻不敢提撤藩,一旦提了,清河王和晉陽王就會聯手,兩軍聯合竇軒招架不住,隻能等著雙方交戰剩下一個,再出王師圍剿。
挑起清河王和晉陽王的戰爭等於是在無形中幫了竇軒一個忙,也是竇軒突然失蹤,才讓清河王和晉陽王有了決戰的勇氣。幫了就幫了,亂赤陽國是為了避免鳳冥國和蒼丘國大戰時赤陽國得利,赤陽國沒在大戰期間摻和,晨光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對於赤陽國的亂局他們沒有興趣,比起赤陽國的局勢,沈潤更在意赤陽國為何要派人出訪鳳冥國。
現在不是適合出訪的時機,鳳冥國和蒼丘國還有小規模戰爭,戰爭末尾鳳冥國境內也不穩定,鳳凰宮的事一出,晨光的身體和情緒都不穩定,實在沒心情接待赤陽國的人。赤陽國正在內戰,竇軒回京,朝中定有許多問題需要處理,這種時候提出出訪,沈潤莫名地覺得對方似乎有點迫不及待。每次一想起竇軒看晨光的眼神,沈潤就覺得火大,儘管他知道晨光看不上竇軒,可竇軒無論是眼神舉止還是語氣言辭對晨光都很放肆,讓人討厭。
沈卿懿從赤陽國的局勢裡回過神來,拿起桌上的小提籃塞給沈潤:“哥,你得去和嫂嫂說一說赤陽國的事吧,把這個拿上,若是嫂嫂愛吃,打發人來告訴我,我再做了送來。”
沈潤知道她在撮合,赤陽國的事他的確得親自去和晨光說一說,他不太願意去,又有點想去,在去與不去之間糾結了半天,沈卿懿不耐煩,推了他一把:
“你快去啊!我回去了!”
沈潤順著她推他的力道終於開始往外走,嘴裡“嗯”了一聲,算是對她要走了的回應。
沈卿懿望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
沈潤提著食籃磨磨蹭蹭地走到鳳凰宮,鳳凰宮宮門緊閉,門內鴉雀無聞,他站在門口,盯著塗金的門環看了一會兒,心裡麵又擦出了點火星子。他沒有叫門,足尖一點,躍上高高的宮牆,跳進院子裡。
火舞和司七正在院子裡澆花,見他突然從牆上跳下來,有些詫異。沈潤經過她們身邊,走到寢宮門前,對著緊閉的宮門站了一會兒,推開門,走進去。
站在花盆邊上的司七忽然歎了口氣。
“怎麼了?”火舞疑惑地問。
“我輸了。”司七沮喪地答。
“啊?”
“我和司八打賭,她說容王先進來,我說陛下先出去,我輸了一吊錢。”
“閉著眼睛猜也知道肯定是容王先進來。”
“我以為過了年陛下就會去上朝嘛。”
“你們真有閒心,司八就是躺在床上也板不住她那個性子。”火舞無奈地道。
“她現在可沒閒心了。”司七掏出剪刀,修剪花枝。
“怎麼?”
“付禮回來了。”司七答。
火舞微怔,過了一會兒,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