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門口的人不是葉岑,而是她進組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麵的程曉。
此時他站在門口,手裡拎著一袋水果。他的嘴唇緊緊抿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反而是江清流率先放下了認錯人的尷尬,抬起完好的那隻手衝他招了招,笑著說道:“你怎麼來了?”
程曉看著躺在病床上,右腿和右臂都打著石膏,身上插著數根輸液管,麵色依舊蒼白卻笑容燦爛的女子,嗓子突然有些發緊,心臟也開始一抽一抽地疼了起來。
“我過來看看你。”他啞著嗓子說道。
“現在感覺怎麼樣?疼嗎?”走到床邊坐下,把水果放在床頭櫃上,低頭看著江清流。
“不疼。”江清流搖了搖頭。她可是被係統屏蔽了痛覺的,怎麼可能會疼。
“你騙我。”程曉的聲音低低的,他伸出手,像是想要觸碰江清流打了石膏的右臂,卻又在即將碰到的時候縮了回來,“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可能不疼呢?”
天知道他在看見江清流因為威亞故障高空落水的事故時是怎樣的心情,那種心臟幾乎驟停的感覺隻有自己一個人才懂。
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打聽到江清流所在的醫院,卻得知她這幾天一直在昏迷,好不容易等她醒了,身邊卻一直圍著個葉岑,直到他走了自己才有機會見她一麵。
“你是在關心我嗎?”病床上的女子笑盈盈地看著他,仿佛試圖驅散他心中的陰霾。
明明她才是那個受傷的人啊,怎麼還輪到她來安慰自己了呢?
程曉想著,輕輕握住了她石膏下的右手,並用另一隻手輕輕撥開了她額頭上散落的發絲:“嗯,我在關心你。”
江清流彎眸笑了笑,嬌聲問道:“那這位關心我的程大導演,我可以請求您幫我削個蘋果嗎?”
程曉一愣,隨即對上了她帶著笑意的眸子,當即點了點頭,拿了一把水果刀專心致誌地削起皮來。
他拿刀的姿勢很熟練,削出來的皮又薄又好看,而且從頭到尾一點都沒有斷,隻看皮仿佛這還是一個完整的蘋果。
“程導刀功很熟練嘛。”江清流笑眯眯地說了一句。
“以前削得多了,自然就會了。”程曉語氣淡淡,那樣子仿佛再說“一件小事,不足為奇”。
“幫彆人削的嗎?我記得程導自己吃蘋果可從來不會削皮。”江清流眨了眨眼睛,一副探究的模樣。
“咳……”程曉輕咳一聲,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可又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我給我媽削的,她不喜歡蘋果皮。”
“哦~”江清流“恍然”地點點頭,無視了程曉有些發紅的臉色,用左手接過蘋果啃了起來。
“以後如果有空……我帶你去看一下我媽。”坐在一旁的程曉突然道。
“噗……咳咳咳……”剛把蘋果咽下去的江清流突然嗆到了,猛地咳嗽起來,嚇得程曉連忙給她順氣。
“沒事吧?”程曉麵帶關切地問道。
江清流搖了搖頭,心裡卻在默默吐槽。
我們是什麼關係啊,就見家長,最多“睡”了一次加上同居了幾天而已。
其實江清流真的很想說一句“彆愛我,沒結果”,但是她不行,因為她的任務就是讓他們愛上自己。
“哎……”江清流在心裡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轉頭詢問係統:“他現在的好感度有多少了?”
“70。”係統答。
才70就能讓他對自己這麼“死心塌地”?她是該說他太純情呢?還是這個人太會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