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陌生男子半夜入室的行為嚇了一跳,但是江清流還是答應了黑衣人去見他口中的“王爺”。
“抱歉,這麼晚還叫你過來。”祁佑原本背對著門口,聽見門外的腳步聲後才轉了過來,他看著江清流,眼裡微微帶著笑意。
“我差一點就要脫衣上床了,你這個手下突然闖進來,把我嚇了一跳。”江清流沒有回他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著。
祁佑淡淡地看了黑衣人一眼,也沒說話,那黑衣人就連忙跪下:“屬下自去領罰。”
說完就失去了蹤影。
“坐吧。”祁佑比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江清流坐下,又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麵前,帶著些好奇的語氣說道,“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大晚上的喝茶容易睡不著。”江清流沒有接那杯茶,把它放到了一邊,“我有什麼好問你的,你的手下不是把你的身份說了嗎?王爺?”
“你對我的身份一點都不驚訝嗎?”祁佑喝了一口茶,笑著看她。
“跟你相處的這幾天,我就猜到你肯定不是凡人,單從你的行為處事,以及周身的氣度來看,也能猜到一二。”
“清流真是蕙質蘭心。”祁佑輕聲讚了一句,微微低垂了眼睫,看不清裡麵的神色。
原本他想過江清流知道他的身份後會有怎樣的反應,欣喜?激動?或者畏懼?他設想了多種可能,獨獨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平靜地就接受了。
或許無論自己是天潢貴胄,還是市井百姓,在她眼裡都不會有任何區彆。
這就是醫者嗎?一想到這點,他竟說不上自己的心情是高興還是失落。
不過他很快就把這樣的心情拋諸腦後了,轉而對江清流說起了另一件事:“我原是先帝冊封的齊王,當今聖上的兄弟,隻因前些日子父皇的身體每況愈下,又一直不肯立儲,導致朝中內鬥格外嚴重,我就是在一次內鬥中不慎中計,導致手下的人傷亡慘重,自己也落得如此境地……”
祁佑或許是為了謀求江清流的信任,倒是沒怎麼隱瞞自己的事,接著他又道:“如今我在京城已經重新安置了我的手下們,我打算把回京一事做的張揚一些,這樣我那位皇兄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拿我怎麼樣。”
“這些事你自己決定就好,跟我說做什麼?”江清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卻還是要明知故問一番。
“我希望你跟我一同回京。”祁佑定定地看著江清流,語氣鄭重。
“為什麼?”江清流問。
“你的醫術在這種偏遠的小縣城是得不到充分的發展的,京城人流眾多,每日患病的人數和種類也比這裡要多的多,你去了那裡可以見識到更多的疑難雜症,救助更多的人,這難道不是你希望見到的嗎?”
說得倒是挺冠冕堂皇的。江清流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接著傾了傾身子湊上前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隻是如此?”
祁佑最受不得她這番樣子,連忙後退了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但是耳尖卻有些微微泛紅。
“咳……當然也有些私人方麵的請求。”祁佑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我身上的傷還沒全好,也希望清流你能多照看一二。”
“到時候你人在京城,你又是王爺,還沒有太醫給你看診嗎?”江清流收回了前傾的身子,用手掌輕輕托著下巴,聲音有些懶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