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熱……頭痛……乏力……還起疹子……”江清流把祁佑口中的情況重複了一遍,眉頭越皺越緊,最後一拍筷子站了起來,“收拾東西,帶我進宮看看!”
“很嚴重嗎?”祁佑看著她凝重的神色,也跟著擔心起來,他雖然看不慣自家皇兄的所作所為,但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不是嚴不嚴重的問題,而是……”江清流說到一半頓住了,“我得先去檢查一下,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宮內的人可都危險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的懸疑,用最快的速度把看診工具都裝進了藥箱裡。
出來時,祁佑已經準備好了馬車,打算同她一道進宮——沒有王爺的腰牌,憑她一個人是進不了皇宮的——馬車上的氣氛有些凝重,江清流沉著臉色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旁的祁佑也不想在這時候打擾她。
好不容易通過了侍衛的重重檢查,兩人終於來到了二皇子所在的永嘉宮。還沒進門就能聞到裡麵藥味彌漫,還能看見裡麵來去匆匆的人群
“病人在哪兒,帶我過去看看。”江清流衝進了院子,隨便抓了一個端著水盆的小宮女就問。
“啊——”小宮女尖叫一聲,“你誰啊,你想乾什麼?”
江清流這一身素衣還蒙麵(實際上是自製口罩)的樣子在這種情況下讓小宮女不能不想多,正在江清流試圖解釋自己身份的時候,祁佑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她是陛下找來的江大夫,她是來給二皇子看診的。”
“啊?哦——跟我來,在這邊!”小宮女一下子反應過來,連水盆也不管了,急急忙忙帶著二人往偏殿趕去。
二皇子的房間裡聚集了不少太醫,還有一個正在哭哭啼啼的女人,看打扮應該是他的母妃,邊哭邊喊“我的皇兒啊”。
江清流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就不顧太醫們的反對擠了進去,女人剛準備出聲,祁佑就搶先一步開了口:“熙妃娘娘,這是陛下讓我請來的江大夫,她是來給二皇子看診的。”
熙妃一聽,連忙衝了上來,邊哭邊求:“江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皇兒,他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誰知江清流看也不看她一眼,隻說了句:“閉嘴,無關人員離開房間。”之後再也沒理過任何人。
她仔細檢查了二皇子的體溫,脈搏,瞳孔,最後是身上的紅疹,最後得出了結論:“二皇子得的是天花。”
“天花!”眾太醫麵麵相覷,神色驚訝的同時帶著隱隱的恐懼。
天花這種病,他們隻在醫學古籍上看到過,真正遇上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天花極其危險,患病的人會在一個月內死亡,並且極其容易傳染。
其中一個太醫聽了這話立馬渾身發抖,哆哆嗦嗦地想要起身離開:“我……我想起來太醫院還有事等著我去做……”
“站住!”江清流一聲冷喝叫住了他。
“進了永嘉宮,你以為能就這麼出去麼?還是說……”江清流一步步走近那名太醫,“你想讓太醫院,甚至整個皇宮的人都染上天花?”
“那……那你想怎麼樣!”那太醫見江清流步步逼近,原本就所剩無幾的氣勢更是蕩然無存,但還是努力梗著脖子嚷了一句。
“稟告皇上二皇子得了什麼病,所有人的衣服必須脫了燒掉,讓尚衣局拿每天新的衣服過來,第二天務必把前一天的衣服燒了。以後所有用水必須燒開,每人每天都要定時沐浴。在二皇子病好之前,除非必要,任何人不得離開永嘉宮。”江清流說著,掃視了一圈眾人,此時她端出了在曾經某個世界特意練過的上位者氣勢,盯得人心裡莫名發虛,下意識地就應下了她的吩咐。
“接下來都由我負責照顧二皇子,你們儘量在彆的地方給予幫助就行。”接著江清流有補了一句,算是讓他們心裡踏實一些。
“江大夫,”這時候有一個年邁的聲音突然開口,“江大夫可否讓我在您身邊從旁協助?這樣多少也能有個照應。反正我也一把老骨頭了,不怕死。”
“院正!”
“院正!”
這下一旁的太醫們一下子激動起來了,試圖阻止他。
“院正,太醫院還有很多需要仰仗您的地方,要是您此番出了什麼意外……不然江大夫還是讓我從旁協助吧。”其中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勸解道。
“不用,我不需要外人。”江清流揮了揮手,打發他們出去。
“這……”眾太醫麵麵相覷,最終還是低身退下了。
“係統。”待人都有了之後,江清流突然放鬆下來,喊了係統一聲。
“怎麼了?”係統問。
“你有沒有那種東西啊?”江清流搓了搓手,如果係統在她對麵,估計她都要擠眉弄眼了。
“哪種東西?”係統看在眼裡,卻裝作不知道。
“就是……那個……”江清流糾結了半天,終於想起了名字,“天花疫苗啊!”
“沒有。”係統冷漠地否決了。
“不是吧統哥!你就忍心看著我感染天花掛掉嗎?”江清流有些崩潰,她可是仗著有係統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啊,但是如果係統沒辦法,那她真的隻能靠祈禱自己不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