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關係,原本團兒也是過繼給了我那個姐姐的。更何況現如今你還有一個榮哥兒,團兒還給你娶了一個媳婦兒。”
原本坐在那裡,老老實實喝湯壓驚的新夫人聽見了這位堂姐點了自己的名,當下也不好在喝什麼湯了,不過這件事情,她也沒有插話的可能,隻能抿了抿嘴唇,神色有些複雜的對那個堂姐笑了笑。
而安伯爺,一聽見之前的過繼的事情,神色就有些要炸的感覺。
“不成!一女怎能過繼兩次!而且大堂姐都去了,按理來說,團兒應該給她守孝!!”
一說到自己死的那個姐姐,這個姑姑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哀傷,但是很快,她便把這抹哀傷隱去,隻是神色卻淡了一些。
“我們這些脫離了家族的修真者可不講究那些,她死都死了,連個靈魂都沒剩下,死後都沒辦法進入祖廟當中接受供奉,要什麼祭拜的人兒。還不如把團兒給了我,我和你堂姐夫在山中修煉寂寞的很,有個團兒在身邊,日後我們也能把自己的一身本領交給她。”
這個姑姑顯然是打定了主意,但是安伯爺顯然也是不願意的。
所以,今天這頓飯便不歡而散了。
晚上,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中休息,新夫人伺候自己的夫君更衣,看見安伯爺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想了想,便也忍不住說道。
“堂姐那邊也是過於寂寞了,要是夫君不喜,不如讓堂姐從堂弟那邊過繼一個。”
這個堂弟指的便是那個沒有幾年好活的普通人。
雖然這隻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他一輩子過的卻是榮華富貴享受不儘,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夫人,後院當中還有七八個美妾,日子過得逍遙自在,老了之後更是兒孫繞膝,真的算起來,就他們一支,少說就繁衍了五六十個子嗣。
隻是,那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生出來的多數都是普通人,少數有一些修煉天賦的,又都是一些吃不了苦的,成天就想著活著享受,然後死後享受香火供奉,一個個都皮懶的很,半點兒也沒有想要往上爬的衝勁兒。
一說到那一邊,安伯爺的臉上先是閃過了一抹恨鐵不成鋼的怒色,然後便帶了一些若有所思。
隻是這樣的想法也隻是一閃而逝,然後他便忍不住歎到。
“這恐怕是不成的,我那堂弟是五伯的庶子,當初他那母親仗著五伯的寵愛,可是做了不少得罪人的事情,堂姐可看不上這一家子人。”
當年的事情,其實安伯爺也隻是聽自己母親說的罷了,他是遺孤,出生的時候父親已經戰死了,家裡還活著的長輩也就隻剩下五伯和二伯,其他的長輩都死在了朝廷爭鬥當中。
後來五伯和二伯也相繼去世,家裡的男丁死的死傷的傷,好在那個時候他已經成年了,不用擔心他們安伯府斷了香火。
當年的爭鬥太過於血腥了,就算那時候他年紀還小,也是聽到過一些傳言的。
尤其是後來他的母親去世,他在收拾自家母親的遺物的時候發現了她留下的一封封書信,都是寫給已經亡故的夫君的,一封封被收藏在一個匣子當中,他一封封的拆開看過,大致的也還原了當年的一些真相。
也是因此,對於堂弟那一大家子,他也就不是很待見了,雖然榮華富貴一點兒也沒少,但是多的,卻是半點兒也沒給了。
當年的事情,真的要說起來,也還是五伯那一家子的鍋!
眼看著自己的新夫人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安伯爺也不知道是因為今天被刺激到了,有了講述的**還是其他,他還是忍不住對這新夫人多了一句嘴。
“當年,我這個堂姐是要嫁給現如今的廣安王的,那個時候的廣安王還隻是一皇子,倆人也算是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隻是後來五伯那邊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得罪了一些人,當時的安伯府風雨飄搖,男丁死的死殘的殘,也就隻剩下一些孤兒寡母。當年為了度過那樣的災難,家中適齡的女子基本上都是被拿去換取利益的……”
當年的事情說起來就心酸,就算這些事情安伯爺根本沒經曆過,一直被自己的母親好好的保護著,半點兒也沒傳入到當時還幼小的他的耳中。
卻在後來看過那些書信之後,也是忍不住覺得怵目驚心。
安伯府當年可是一個大家族,成年的男丁就有二十幾個,女娃算上庶出的,也有五十幾人。
但是現如今看看,還活的,也就隻剩下這個遠嫁的堂姐了。
想想他的那個大堂姐,當年去門派當中修煉,是多麼的誌得意滿,心中要是沒點兒底氣,怎麼可能離家去門派當中修煉?
但是實際上呢?還不是因為家族的那一次災難,毀了根基,最後才落了個不得寸進的下場。
而這個還活著的堂姐,現如今看著過的還挺好的,而實際上,當年她嫁出去就是為了能夠給自己的家族爭取到一個強大的助力,能夠選擇的人又能有什麼好人家?
彆看那堂姐夫現如今是個元嬰期的修者,倆人出雙入對許多年,依舊恩恩愛愛。
實際上,當年這堂姐出嫁的時候,你姐夫還是金丹期的修者,真的算起年紀來,做堂姐的曾祖都是足夠了的。
當時的堂姐夫可不是現如今的青年模樣,而是一副童顏鶴發的老年模樣,想要娶一個妻子回去,何嘗不是因為突破無望,想要給自己找個伴兒,然後安度晚年呢?
他們安家的女娃都生的貌美,這堂姐更是當中的佼佼者,當時的堂姐可是京城當中有名的美人,德才兼備,都說日後是要嫁入皇室的富貴命。
而實際上呢,沒有所謂的風光大嫁,也沒有所謂的榮寵加身。
就隻是一個簡單的拜堂儀式,這個堂姐便嫁給了一個可以做她曾祖的男人。
要是說堂姐不恨堂弟那一家子,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就算她現如今過的還不錯又如何?
看看人家廣安王,同樣是元嬰期,不光比堂姐的丈夫年輕優秀,更是大權在握,榮寵加身。
這些都是一筆爛賬,現如今誰也不想在說起了的陳年舊事。
新夫人還是頭一次聽到過這些,安伯爺也沒給這個新夫人深講什麼,隻是點到為止,卻也讓新夫人閉了嘴。
這大家族當中的是是非非,她一個剛進門的新夫人還是不要插嘴比較好。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挺想把鈴蘭送走的。
不說彆的,就是她這個新夫人是鈴蘭挑選給自己父親的名頭,就讓新夫人覺得哪哪兒都不自在。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