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喬一把揪住了艾爾西的衣袖,在他回過頭疑惑地看向自己時,把一塊令牌囫圇塞到了他的手中。
“我……我不想喜歡他了。”
安喬紅著眼睛,聲音中還帶著泣音。
“如果他以後對你不好,你,你就來找我……”
“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說著就連忙跑走了,徒留艾爾西站在原處,一臉問號。
站在巷口的聞遇也眯了眯眼睛。
安喬這是什麼意思?他莫名有了一種危機感。
“這小牌子是用來乾什麼的?他給你這個乾什麼?”
聞遇走上前狀似十分嫌棄地單手把艾爾西拿著的小牌子拎起來,左看右看。
“是皇室的令牌,皇家嫡係人手一枚,擁有它就可以向皇室提出一個要求……這是很早以前開國時就立下的規矩。”
看清楚這枚令牌後,艾爾西心裡有些複雜,看來——這個小亞雌心思也沒那麼壞,至少知道知恩圖報。
“好家夥,我怎麼覺得他是想偷偷撬我的牆角呢?”聞遇挑挑眉,拋了拋手中的牌子。
“他一個亞雌,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艾爾西哭笑不得。
“是嗎?”聞遇總有些狐疑。
“算了,那走吧。沒辦法,我家艾爾就是那麼有魅力,但是——他再喜歡,你也是我的了。”聞遇翹著尾巴,傲嬌地把小令牌放回艾爾西手裡。
……
親王的府中。
“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死我?我做錯了什麼?”幽遠而詭異的聲音響徹在安泰的耳邊。
“你,你到底是誰?滾,滾開!離我遠點!”安泰有些崩潰了。
不管他怎麼逃,看或者不看,那種深埋在他心中的恐懼總是如影隨形。
“我是誰……哈哈哈哈哈……果然啊,你連我是誰都聽不出來了,我卻因為你丟了一條命!”那個聲音瘋狂地大笑著,最後一個字音狠厲的就像是在泣血。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我是來拖你下地獄的那個人就行了!”
在安泰的麵前是一個滿身血紅的人,臉上一片臟汙,什麼也看不清。
一張血盆大口卻正低低地說著話。
“你,你既然都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來找我?這一定是誰的惡作劇,對不對?”
安泰雖然這麼說著,但仍然不住地用手撐著地不停向後退,虛胖的臉上冷汗一滴滴地落下來,一雙眼睛裡滿是血絲,精神有些恍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惡作劇……那你便認為是惡作劇吧……我一定!一定會拖你下!地!獄!”
血衣人慢慢地拖著腳步,身後有著一條蜿蜿蜒蜒的血痕,他伸出一雙如同枯樹枝一般的長長的黑色的爪子,就朝麵前的安泰抓去。
“啊啊啊!”
安泰拚命地想要站起來,但是腿已經軟到不聽他的指揮了,他隻能用手慢慢地爬,慢慢地爬,就連手上被沙礫磨得滿是鮮血也顧不得了。
就當那雙枯樹枝一樣的爪子就要抓到他的腳踝時——
安泰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呼呼呼——”他像牛一樣粗喘著氣,臉上的豆大的冷汗如同剛才在夢中一樣從他臉上流淌下來,整個人仿佛蒸了一個桑拿,就連床單都整個汗濕出了一個人形……
安泰越來越相信這個夢是真的了,似乎真的有那麼一個穿著血衣的人要索他的命!
他已經連著幾日沒有睡過好覺了,每當他想睡,耳邊就會聽到滲人的哭喊聲,和一個詭異的怪笑聲。
他一醒來卻發現什麼也沒有,守在室內室外的侍女也都什麼都沒聽到,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計劃失敗了,所以有些精神衰弱。
但是,他這種幻聽越來越嚴重,他的夢裡也出現了一個人,最初那個人隻是在遠處泣血般大聲地數控著他的罪行,但是後麵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昨天晚上,那個人已經就快碰到他的腳踝了,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他今晚再次入夢,就會被那個人給殺掉!
他的府上在三天前就已經住滿了神使神婆,就連那神秘的道士都被他請了不少過來,但是仍然沒有用——
他該怎麼辦……他不想死……
…………
【主人,計劃完成得不錯,那個人渣已經快要被我嚇死了……】
虛擬投影中的小醜舉著禮帽向聞遇微微彎了彎腰。
“辛苦了,乾的不錯。”聞遇欣慰地點點頭。
看來他的記憶投影儀效果不錯——
沒錯,那個安泰所看到的所有的鬼魂,聽到的所有的聲音,都不過是小醜的友情出演罷了,那樣子的人渣聞遇是不可能放過他的,之前那段時間不過是他最後的逍遙罷了。
【主人,需要一天之後弄死他嗎?】
“不用,再多嚇他幾天吧,這麼早弄死他,倒是便宜他了。而且他留著還有用,這樣的蠢貨應該能間接幫沈俞不少忙。等他完全沒有價值的時候,再讓他死吧。”聞遇微微勾起一個笑容。
【是——】小醜聞言又咧大了笑容,拖長了調子。雖然那個人挺不經嚇,但是還挺好玩的,這麼好的玩具能多玩一會兒也好……
“雄主,是安泰的事嗎?”艾爾西知道聞遇的計劃,當初他也幫忙參考了不少意見這個計劃也是他輔助定下來的。
“是啊,多虧了我家艾爾,聰明絕頂,想出了一個這麼好的辦法。”聞遇獎勵般地親了親艾爾西的側臉。
“這樣也好,也算是幫林恩和小言報了仇,到了他該死的時候……就讓林恩親自動手吧。”
“那是當然,這樣的人渣死不足惜。”
……
“好啦,到了。這就是“黎明””
“歡迎艾爾西上將蒞臨“黎明”號——”聞遇有模有樣地站在門前紳士地彎了彎腰,艾爾西無奈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