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服是製作組給的,純黑款,沒什麼特彆的版型設計,寬寬大大,襯得那張臉越發小。
權茶沒說話,隻用手一指。
金泯奎探頭看看,明白了:“啊,不著?”
權茶點點頭,束起的馬尾辮跟著晃悠:“點了半小時了。”
她伸手將拿著的鐵杆子遞給他,沒戴手套的手指凍得通紅。
“這種事,你讓我們出來做就行了。”
“你剛剛在做飯呢。”
金泯奎沒再說什麼,傾身在炭爐裡認真鼓搗了一會兒,不消片刻,微弱的火星便熊熊燃起。
“……”怎麼到他手上就如此簡單?
“你沒對準蜂窩煤的孔,空氣不流通,沒有氧氣自然點不著。”
韓恩熙:她們小茶,果然生活常識為零。
“我烤吧,你進屋去。”外麵沒下雪,但氣溫非常低,她好像有點怕冷。
權茶望了望廚房的位置:“客人不需要你做飯嗎?”
“沒剩幾桌了,要的還都是烤魚,”金泯奎推推她,“有孔佑前輩看著,沒事,你進去幫他端端盤子。”
權茶拗不過他,慢慢走進屋子。
進去沒多久,她又推開門,探出頭:“給你。”
遞來的是一瓶溫熱的牛奶。
“給我的?”金泯奎愣愣地伸手。
權茶沒說話,直接把熱牛奶塞進了他手裡。
溫熱的觸感穿透皮膚,沿著冰冷的血脈將暖意傳進心臟。
金泯奎擰開牛奶喝了一口,接著把臉埋進衣領,掩住不斷上揚的唇角。
*
預計的聚餐推遲了一個多小時,晚市最後一桌客人離開得太晚,還發生了點“小事故”。
村裡一位“妻子”來尋找晚歸的“丈夫”,卻遭到了排斥和抵觸。
“和兄弟在外麵喝點酒,你也催!今晚不回家了!”
“忘了上次在外麵滑倒,摔到腿,養了多久嗎!”
“怎麼,不就讓你伺候了幾天!”
“……你今晚不回去,就彆回去了!”
“我賺錢養的家,憑什麼你說不回去就不回去!”
吳士勳站在一邊,想上前勸解,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手停在半空中,很是局促。
正在洗碗的權愅表情發愣,豎起耳朵聽八卦。
孔佑和金泯奎稍稍有些經驗,一人拉了一個,耐心勸解。
最後,“丈夫”仍固執地留下,“妻子”摸黑回了家。
已經十一點多,“兼職工”都還沒吃飯,實在不能再拖下去,孔佑乾脆把桌子拚在一起,和那位客人一起吃。
“戀愛的時候,您對她肯定不這樣吧。”
“一個人走夜路多不安全,去追一追?”
不管怎麼說,那人就是死要麵子,油鹽不進,嚴重影響了一旁喝酒的權茶的心情。
“小姑娘談戀愛了嗎?”
“沒。”
“叔叔跟你說,戀愛的時候任性沒關係,過日子可不一樣。”
“嗯?”
“男人在外麵打工很辛苦,做妻子的要學會理解。”
“……可是我很會掙錢。”
“小姑娘家,再賺錢也得回歸家庭——”
“前輩,我去看看泯奎。”
權茶懶得廢話說服這人,站起身,看看孔佑,便越過旁邊的權愅和吳士勳,徑直出門去了。
孔佑對著她的背影道:“讓泯奎進來吃飯,等會我出去。”
她頭也沒回,隻輕“嗯”了一聲。
不過,權茶並沒有將他的話轉達給金泯奎,反而什麼也沒說,似乎想尋個清淨。
火苗熱烈,她站在一邊,微醺的臉蛋泛著淡淡的紅。
金泯奎側頭注視權茶一會兒,給肉翻麵:“他是不是又亂說話了?”
她沒回答,反問:“你喝酒嗎?”
死亡問題,金泯奎小心翼翼:“喝,但我有分寸,從不耍酒瘋。”
權茶“哦”了一聲:“我也喝。”
什麼意思?她什麼意思?他怎麼突然聽不懂了!金泯奎腦中掀起風暴。
“小茶,《共生》在初步統計點映的邀請名單,預估人數,看提前租個多大的場地合適。”
電影上映前有點映環節,會邀請一些藝人、媒體或幸運觀眾提前觀看點映,為輿論造勢。
“何會長那邊,你通知了?”
“當然,你特意交待的。”
“孔佑前輩和公司的其他前輩一定得邀請到,EXO通過士勳去問,Dean也彆忘記,除此之外,古典界和時尚圈的姐你再想想,彆落下誰。”
“好。”
韓恩熙猶豫:“那株赫……?”
權茶差點忘記他:“算了吧。”
金泯奎一直在期待自己的名字,可聽到最後也沒有,希望儘數落空。
“我進屋拿杯米酒——”
他突然拉住她的胳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