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用指紋解鎖,他站在一邊乖乖地等。
突然,權茶伸出手,握了握金泯奎的手臂。
他穿的是半袖,皮膚清涼又緊繃,被她一碰,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放鬆點。”怎麼跟古代要侍寢的妃嬪一樣?她有些無奈。
金泯奎:“……”
很奇怪,兩人還是朋友的時候,做什麼都很自然,現在確定了關係,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與她互動了。
他深呼一口氣,跟在她身後進了屋。
“我先去換衣服。”
“嗯嗯。”
金泯奎把東西拿進廚房,排骨已經讓超市老板處理好了,把血水浸泡掉就可以煮。
“可以來這裡洗手,有香皂。”
權茶穿著舒適寬鬆的家居服,站在他身後提醒。
她的編發已經解開,隨意地散落在肩膀,像炸了毛的貓咪。
“好。”
“這個香皂是徐柔送的,裡麵有精油,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味道,但是很香。”
權茶把香皂在手上打出泡泡,往金泯奎手上抹了一些。
“……”
她又碰他!
金泯奎強撐淡定,假裝沒注意地繼續仔細洗手。
然而,權茶又蹭了蹭他的手背,軟滑的觸感掠過他的指節,瞬間門消失。
是不是故意的?
金泯奎停住動作,垂下眸子。
“很香吧?”她的眼睛清澈沒有一絲雜質,似乎一切都隻是他多想。
從網上查到的戀愛小技巧,初期不經意的肢體觸碰會讓對方非常心動,看來還挺有效果。
權茶開始演戲後,特彆喜歡觀察彆人的微表情。
這時,放在臥室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她趕緊衝乾淨手上的泡沫,跑去接電話。
金泯奎已經被撩得有些無措,看見她離開,瞬間門鬆了口氣。
他用涼水洗了把臉,強迫自己冷靜。
正打算重整旗鼓,回到廚房大展身手,卻聽到正在通話中的權茶喚了句“株赫哥”,然後關了門。
金泯奎:???
跟李株赫通話沒什麼,可為什麼關門?
偷聽彆人聊天好像不太好……管他好不好!
金泯奎悄悄貼在門邊。
“小茶,你在家吧,我看燈亮著,”李株赫站在樓下,“我想見你一麵。”
《共生》著實給了他很大的衝擊,冷靜好幾天,才鼓起勇氣上門。
“我確實在家……”權茶有點猶豫,最終心一橫,“但是我男朋友也在。”
男朋友?
李株赫呆住,一瞬間門感覺血液凍結,緩緩逆流:“你說什麼?”
權茶一字一句地重複了一遍。
那頭沉默許久,她幾乎以為,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是誰?”李株赫極力壓製著翻騰的情緒,但微抖的聲音出賣了他。
“你見過,”怎麼瞞都瞞不住,權茶乾脆實話實說,“泯奎。”
居然是他。
李株赫知道金泯奎對她有意,但沒想到發展如此之快。
“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上次你……表白之後。”
“權茶,”李株赫嗓音喑啞,執拗地求證,“為什麼是他,不是我?”
權茶沒立即回答。
“是因為之前我拒——”
“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
她又沉默了一會兒,半晌才歎口氣:“株赫哥,我跟泯奎在一起,不是希望氣你,也不是想……報複你,更沒什麼彆的特殊原因。”
“我曾經確實很喜歡你,喜歡到,把你當成我人生的氧氣,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想起你,隻會讓我感到悲傷。”
“我們認識的時間門最久,我總覺得,你應該是最懂我的人,但後來發現,我想錯了,你的世界五彩斑斕,那些我以為的陪伴和理解,隻不過是非常不值一提的、你隨手便能施舍的恩惠。”
“泯奎不一樣。”
李株赫聽得雲裡霧裡,艱難晦澀地反問:“哪裡不一樣?他就能理解你?”
“他不需要理解我,他就是曾經的我,”權茶走到落地窗邊,想拉上窗簾,卻被天上的明月牽扯住了目光,“他讓我覺得,我不是一張需要等待彆人塗寫的白紙,我的世界五彩斑斕,也可以影響其他人。”
李株赫那邊徹底沒了聲音。
權茶捏著簾子,語氣輕輕:“我想好好對他。”
“我……知道了。”他掛斷了電話。
臥室變得死寂,窗外的明月分外皎潔,卻冷漠清寒。
權茶緩慢地拉上窗簾,準備去廚房幫忙。
然而,剛打開門,就和金泯奎撞了個正著。
偷聽被發現,他有些局促:“我……我什麼都沒聽到。”
天地良心是真的,要是聽到了,還會留在這兒等著她出來?
權茶並沒深究,想起什麼似地返回臥室,從衣櫃裡拿出一套嶄新的圍裙,套在了金泯奎身上。
粉色日係花邊,“純欲感”滿滿,尺碼剛剛好。
“鐘點工阿姨那個不適合你,這個好看。”
金泯奎:……是偷聽的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