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如河政宇看到的那樣,《共生》與《墜落》是淬煉,也是積累,麵對《雛菊》,權茶表現得遊刃有餘,甚至可以帶著其他人進入劇情。

都景秀於權茶,就像曾經的權茶於劉亞任,有天賦,也懂得該如何詮釋感情戲,但差了一些經驗,稍稍地引導就會達到更好的效果。

學校場景的劇情全部拍攝完成,李俊毅帶著劇組轉戰到了“主戰場”——一棟破舊的五層小樓。

小樓牆皮脫落大半,電線彎彎繞繞地纏在一起,出門就是狹窄的小巷,胡亂地擺著數不清的老式自行車。

自行車是劇組工作人員搜羅來的,為了符合故事的發生背景,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騎這種車了。

“導演,你們從哪兒找到的房子?”

看著搖搖欲墜的,不知道是否能通過安全檢查,也有可能……就是廢樓。

“確實難找,但也不算太難,”李俊毅望著麵前的破樓,怎麼看怎麼滿意,“現在也有不少人住這種樓,來首爾打拚租不起房的外地人,剛畢業沒多少錢的大學生,或者本就貧苦的本地人,便宜又有人情味。”

人情味。

權茶不太同意。

街坊鄰居親近些是好,但有時候,沒有邊界感的社會交往,以及肆意蔓延的閒話謠言,會殺死人。

劇中的“智希”和“智希母親”就是受害者。

“這一棟,都被我們包下來了?”

進門,權茶就聞到了很大的潮味,小樓裡麵收拾過,但也就比外觀看著好一點。

衣櫃床板用的木板非常劣質,洗手間有斑駁的水垢,房間內沒裝空調,隻擺著個看起來臟兮兮的風扇。

李俊毅點頭:“對,要不然還得協調住戶,有點麻煩。”

副導演接:“離得近的工作人員回家住,不方便回家的,就在樓下對付對付,有幾個房間沒拆空調。”

原來之前是有空調的,隻是被劇組拆掉了。

《雛菊》的場景設置比《共生》艱苦多了。

《共生》雖然在鄉村拍攝,但房間整潔乾淨,因為女主“娜黎”是從都市搬過來的,生活比較講究。

《雛菊》中的“智希”窮到骨子裡,她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地方,是淤泥中的倔強小花。

權茶從沒想過,首爾還有如此臟亂差的居民樓,與她經常接觸的光鮮亮麗的樓宇做對比,簡直就像陰暗的“下水道”。

李滄冬導演之前說什麼,《共生》的拍攝條件艱苦,和這兒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她低聲對韓恩熙道,“下次能給我找個演富人的劇嗎?”

韓恩熙差點笑出聲。

權茶飽含怨念地看向“智希家”花花綠綠的床單,那個棕色的汙漬是什麼?不會攜帶什麼傳染病菌吧?

“放心,看著臟,就是一點咖啡。”有工作人員看出她的想法,解釋。

“宰泰家”還好,家具都是深色係,床單已經洗得發白,能看出居住的人是個落魄作家。

不喜歡歸不喜歡,該演的戲還是要演。

權茶在小樓待了半個多小時,逐漸習慣了這股潮濕塵土的破舊味道。

她坐在樓梯的轉角處,墊了一張考了不及格的卷子,小小一團,占不了多少地方,也影響不了河政宇上下通行。

四樓最裡麵的房間傳來女人的聲音和男人的低喘,“智希”已經習慣了這一切,抱著本子,安靜地在上麵畫著畫。

“宰泰”從她身邊經過時,她的筆尖不可察覺地比往常用力地了一些,泄露了她的心緒。

即便表現得有多無所謂,“智希”還是在乎外人的言論的,尤其是“宰泰”的目光。

“cut!”

李俊毅話音落下,權茶就聽見河政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這畫的是什麼?”他扶著扶手,饒有興趣地看向她懷裡的本子。

“……”權茶立即捂住上麵的畫。

她不會畫畫,導演組後期會找畫手,對涉及到畫畫的鏡頭進行替代。

因此,權茶的本子上都是亂塗的痕跡。

“這是什麼?外麵的自行車?”河政宇蹲下來,指著右下角的兩個圈。

“對。”她輕輕應聲。

“那這個呢?”

“落在電線上的烏鴉。”

“……居然是烏鴉,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這是個什麼品種。”

除了這兩個東西,其他是亂七八糟的線條,根本看不出什麼。

河政宇總覺得前麵還有,便伸手拿過本子翻頁,果然,他看到了一個簡易的小人。

七分背頭,下巴和唇上都有胡茬,兩隻耳朵畫得非常明顯。

“……這是我?”

“前輩能看出來,”權茶臉不紅心不跳,“證明我畫的還不錯。”

河政宇緩了半天,才接受這麼難看的人居然是自己:“這叫不錯?”

雖然他確實長得沒有那些小男生帥氣,但自認為,沒這麼醜?

“前輩,你這就不懂了,畫家都是孤獨的,遇到能欣賞自己畫作的人不容易,梵高不就是死後才聞名於世的?”

河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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