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去結賬了,我在這裡等經紀人,”避免被看穿的最好方式是轉移話題,她沒給他繼續追問的機會,“那何會長呢?來這裡釋放壓力?沒想到您喜歡這種氣氛。”
韓碩和何均泰從屋裡撞出來的時候,權茶分明看到了好幾個花容失色的“小姐”。
“抓人,”何均鬱覺得自己好像習慣了她的冷嘲熱諷,絲毫不感到生氣,“家裡的弟弟太不聽話了。”
“沒想到您還會騰出時間管教弟弟。”
“小時候他總跟著我,是唯一對我還不錯的人,”何均鬱用詞情真意切,他和同父異母的弟弟關係看起來還可以,這點讓人很驚訝,“現在父親病重,隻有我是他的家人。”
“……”權茶實在不想了解他的家事,正好韓恩熙出來,便找借口告彆,“我經紀人回來了,先——”
“你和金俊棉是真的嗎?”何均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足夠她聽見。
這段時間,他和權載成見了好幾次麵。
韓國體製特殊,檢察廳權力通天,而作為站在檢察體係頂端的權載成,手上握著不少達官顯貴的黑料,包括何均鬱。
做生意避免不了用手段,他這種半路超車的膽子更大,隨便一查都有不少罪名,違規運營、行賄、不正當交易隻是基本,再深挖,說不定能挖到更猛的。
但想扳倒何均鬱,很難很難,畢竟是大財閥,同樣的,牽涉到的利益方太多,何均鬱也動不了權載成。
對於他們倆來說,最好的方法就是聯合。
問題在於,何均鬱執著於聯姻,想得到權茶,權載成即便有過動搖,目前也仍然不想把女兒嫁過去。
兩方的關係很微妙。
“當然是真的。”權茶回眸。
何均鬱輕笑,似乎不相信,可沒過一會兒,他的神情又陡然收斂,目光投向了她身後。
“小茶,我等你很久了,怎麼還不下來?”金俊棉潤澤的聲音忽地傳來,接著,權茶的手被寬大溫暖的手心包裹住,“啊,何先生,好巧。”
他不是說,隨便轉轉,回家吃飯嗎?怎麼會突然出現。
權茶微愣一秒,順勢熱演:“遇到了認識的人,所以耽擱了,我們走吧。”
金俊棉禮貌地對何均鬱點點頭,帶著她往電梯的方向走。
“你怎麼在?”
“看到了他的車子,擔心你。”
“你怎麼知道他車子長什麼樣?”
“在醫院看到過。”
兩人極小聲地對話,貼得非常近,從後麵看,幾乎耳鬢廝磨。
何均鬱注視著他們相扣的五指,目光晦暗不明。
他也要下樓,跟著權茶、金俊棉和韓恩熙上了電梯。
一路靜默無言,邁巴赫就停在金俊棉車子的對麵,韓碩給何均鬱打開車門,那邊的金俊棉也體貼地為權茶遮住了可能會磕到頭的車頂。
“我給你係安全帶吧。”
“彆動。”
觀眾還沒退場,演員要儘職儘責。
金俊棉傾身扯過副駕的安全帶,動作故意放慢了許多,從何均鬱的方向看,像在接吻。
“沒吃東西吧?”他們單獨相處過很多次,但沒有哪一個瞬間,氣氛如此曖昧。
金俊棉離得特彆近,近到唇瓣隻有幾公分,他的眸子裡清晰地倒映著權茶的樣子。
“是沒吃……”
“我給你買了炒年糕。”
戲份足夠,他退回駕駛位,從後座拿過打包好的一袋吃的放在她手心。
“!”那幫心懷不軌的狗東西沒點食物,權茶隻喝了點酒,未免胃不舒服,“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東西?”
“來這兒能吃東西才怪。”金俊棉看到酒吧牌子,就猜到了她這趟工作談得不會順利。
“給。”權茶用筷子夾了塊炒年糕,怕醬汁滴到他身上,還用盒子接著。
金俊棉自然地咬住,發動車子。
筷子隻有一雙,但不知道何均鬱在不在看,她也沒辦法換了。
金俊棉注意到了權茶的動作:“挺好吃。”
“你還要嗎?”她立即又夾了一塊,喂給他,“一份太多,我吃不了。”
金俊棉輕“嗯”一聲,忽地伸手攏了攏權茶耳邊的碎發:“彆沾到醬汁,不好擦。”
她怔愣幾秒,感覺被他撫過的皮膚溫度隱隱在升高。
“青龍獎是哪天?”
“後天。”
“你和誰走紅毯?河政宇前輩?”
“他不去,我自己走。”
不知道是不是權茶的錯覺,她總覺得,後麵那句,金俊棉不是隨口一問,而是真的在意她會不會同河政宇一起走紅毯。
……
邁巴赫內,低氣壓滿滿。
韓碩透過後視鏡瞅何均鬱的表情:“權小姐有點做作了,正常情侶應該沒這麼膩歪。”
何均鬱沉默,何均泰卻突然出了聲:“韓秘書,你說對麵那兩個嗎?”
不待韓碩回答,他又自顧自地分析:“正常情侶比這膩歪多了,上車後至少得來個兩分鐘的法式深吻才對。”
韓碩:“……”
“啊,可能是處久了吧,私下都體驗過了,才不覺得新奇。”
何均鬱的臉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