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個老師去企業能做什麼。
宋爸道:“我以前是在國外當教授的,後來回了國。”
陸長歌聽了一驚,“啥?什麼?”
“不是那種很知名的教授,隻是恰好在三十歲的時候做出過關於貨幣理論的一些論文,後來……被有心人利用,客觀上造成了一些經濟危機,導致很多人跳樓了,所以我就回國了。”
“宋叔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一般的教書匠?”陸長歌完完全全的沒有想到,這也太誇張了吧?
宋爸看起來並沒有要得意或自負的樣子,他依舊很是平靜,說:“我本來是想一直當個教書匠的。”
“那您當時做的什麼?”
“……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我認為英國加入er體係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策,英國經濟支撐不了以德國馬克為核心的穩定彙率,所以我寫了一篇關於這一主題的論文進行詳細論述。到了1992年,馬斯特克赫特條約簽訂,使得英鎊被高估,進一步驗證了我的判斷,於是一場阻擊英鎊的金融掠奪活動就開始了。”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懂?”
陸長歌點著頭說:“基本能聽懂。”
“那你知道這是種什麼行為嗎?”
“知道。就是你說的,掠奪。”
“是,看起來是阻擊英鎊,但本質上就是掠奪每一個普通勞動者的財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破壞力堪比一場戰爭。我沒做什麼突出貢獻,也不是什麼隱士高人,彆這樣看著你宋叔,我隻是當時參與了這個過程。”
陸長歌問道:“是有什麼心理障礙嗎?”
“算是吧。我認為資本主義的內生矛盾無解。90年代,我看到產業資本在美國退潮,金融資本不斷擴大,那麼一個富人越富窮人越窮的趨勢就不好改變了,因為資本的力量普通人無法抗拒。產業資本至少還留下了產業,提供了就業機會,金融資本是要吞噬一切的,除了把人的那點剩餘價值榨乾,它沒有任何其他的興趣。”
陸長歌乍聽這個他本以為是普通老師的人講這個東西,突然有點不適應,而且內容上多少有些驚人眼球。
於是也隻能順著話,接著講:“所以我們最好是成為資本。”
他的表情有異,宋爸也看了出來,於是也不繼續說了,“如果是這樣,以後也還會有機會交流的。”
陸長歌覺得有些神奇,忽然像變了個人一樣。
後來在見到沈於淵的時候說起這件事,也轉述了一些話,老沈細細思考後竟說:“人家講的對啊。不難理解。但這事要兩說,我們現在去分析已經發生的事不難,在事情發生前能預見到的話,就很厲害了。”
是嗎?
因為這件事,陸長歌忽然覺得五月是個有些玄乎的五月,他差不多小半個月都在想這事兒。
之後因為期末考試來臨,也就沒再糾結下去,先花時間把學校的課都過了再說。
等到差不多結束放假,陸長歌進駐普斯資本的8樓辦公地點,囑咐周波把剩餘資金分批都放到股市裡麵去,印象中的股票都買一買。
不必投資什麼公司,這樣的話,事情麼相對少一點。而眼看著七月一號的青藏鐵路通車時間越來越近,當初說好的,想辦法搞車票的事情也變得不能不辦。
反正暑假到了,出去溜一圈自然也是極好的選擇。
但有一點令陸長歌感到糾結,就是陸爸忽然又在三亞買了套景觀彆墅,聽他說裡麵棒極了……爸爸的快樂,他也想要體驗體驗。
所以感覺往西往南都會漏看掉一些白花花又雄偉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