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但凡認識他的人,從不會覺得他不靠譜。
“我好了。”蘇冉秋剛洗完澡的纖瘦身體,掩藏在大號的輕薄睡衣底下,在冷冷的夜裡,穿過窄小的房間直奔床鋪。
因為冷,他的哆嗦驚動了隔壁的秦雨陽:“怎麼不多穿點?”
蘇冉秋羞澀道:“不是遲早要脫的嗎?”
秦雨陽聽得心裡一熱:“說的也是。”就立刻動手出去身上的束縛,整個人如泰山壓頂,籠罩在瑟瑟發抖的對象上麵。
“你是冷還是緊張?”
這抖法極他媽的不正常。
“冷的,也是,緊張吧……”蘇冉秋抖著唇,羞澀笑。
“那我幫你暖暖。”秦雨陽俯下去,瞅見粉麵桃腮,乍然懂得了什麼叫做‘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念著這兩句淫詩,他采擷了蘇冉秋的嘴唇和紅豆。
對方貪戀他的溫存,臨急臨忙才推開:“那個……在我背包裡。”
“啊?”
“你叫我買的。”
花了好幾秒鐘回憶,秦雨陽一拍腦袋:“哦,小雨衣。”隻顧著辦事把安全措施給忘了。
他回來時叼嘴裡,撕開了用上。
蘇冉秋呆呆看著他,末了又被自己羞死,把臉埋進枕頭裡去:“你覺著合用嗎?”上午撿了最大號的買,導購員特意看了一眼他。
“合用的,我也是第一次用這玩意兒。”秦雨陽專心研究,無意中暴露零經曆。
蘇冉秋誤會了,幽幽怨怨道:“這麼說,你和那位季二少用不著。”
“那是。”察覺他吃醋了,秦雨陽乾脆說清楚:“我跟他是無性婚姻,你要懂。”
“這樣啊。”蘇冉秋笑容頓生,小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會兒這張臉上,出現了更多讓人意想不到的表情。
秦雨陽一個大老爺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男人騷起來,真沒女人什麼事。
蘇冉秋倒也不是騷,就是婉轉溫柔,懂得討人歡心。
當初他還沒有交付真心的時候,總是橫眉豎眼,冷言冷語。
秦雨陽一點都看不出來蘇冉秋還有這一麵;現在約莫是喜歡上了,那顧盼多情的小模樣壓起來倍兒帶感。
於是折騰得晚了些,鳴金收兵的時候看了眼時間,得,淩晨一點多。
秦雨陽像頭吃飽的老虎,從床上趕緊下去,用桶裡的熱水洗了澡。
“小秋,我留了水,你起不起來洗?”十分鐘後,他倒回床邊輕聲問。
蘇冉秋正心涼呢,這男人剛才一聲不吭就走了:“我不洗,太累了。”幸虧懂得回來問問,他心裡的難受去了一半。
“總得洗個臉,擦擦屁股。”秦雨陽說著,轉身又走了。
回來時手裡拿著熱乎乎的毛巾,手法不算溫柔地在蘇冉秋臉上抹一遭,然後直接擦屁股。
這騷操作和效率,被他摁著擦的對象又尬又甜。
徹底想不起來剛才被丟下的難受,又回到了激戰中心神蕩漾的狀態。
倒是秦雨陽,神色如常,回來躺下呼呼大睡。
妄想他來幾句溫存情話,或者晚安吻的蘇冉秋期待落空。
但是也沒不高興,蘇冉秋還是心情很好地枕著對方的肩膀入睡。
早上。
“鈴鈴鈴……”
“靠……”秦雨陽在睡夢中被蘇冉秋的鬨鐘吵醒,他睜眼一看時間才七點鐘,問題是今天周六:“你調鬨鐘乾什麼?”
蘇冉秋也醒了,睡眼惺忪地說:“今天有個兼職。”
“什麼?”秦雨陽掏掏耳朵,不想太相信自己聽到的內容:“我是不是說過,讓你彆去找兼職了?”
蘇冉秋沉默片刻,開口:“不兼職怎麼生活?”他要交學費,還借貸,還有自己的生活費。
秦雨陽臉黑似鍋底:“聽著,今天說清楚,這些以後我負責。”刺激一下他也沒心思睡覺,就坐起來拿著自己和蘇冉秋的手機,把微信錢包裡剩下的錢全轉給蘇冉秋。
“秦雨陽,我跟你在一起不是要你養,我不是為了你的錢。”蘇冉秋倔強地望著他,眉宇間都是焦慮。
“可你現在為了錢的問題跟我鬨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嗎?”秦雨陽一針見血地道,然後把手機還給他:“打電話,把兼職辭了,省得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蘇冉秋沒動彈。
“你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秦雨陽捏著他的下巴:“老子要是連你是什麼人都看不清楚,還用在你床上風流?”早躲到西伯利亞去了,一個人瀟灑得飛起好嗎?
“你哪來的錢?”蘇冉秋悶悶地道:“你淨身出戶又找不到工作……”總不能是這幾天家裡給他打了錢,或者又向小毛哥借了錢?
“上次在陶先生那訛的,一共是兩萬七千塊錢,其中兩萬投了股市,剩下的七千給你轉了五千,我身上還有兩千塊錢現金。”秦雨陽一口氣交代完畢。
蘇冉秋訝異地瞅了他幾眼,心中想起小毛哥對自己的忠告:一是秦雨陽這個人好,二是讓自己彆那麼不懂事。
想到這兒,他打了個寒顫,幾乎是匆忙地打通兼職負責人的電話,態度堅定地把兼職辭了。
表明不愛錢的態度是一回事,可是因為錢的事和秦雨陽鬨不高興,那確實是腦袋被門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