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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秦雨陽感覺自己現在什麼都好,就是餓。

沒幾分鐘,老井來了,帶著香噴噴的晚飯,還有適合病號吃的食物。

“川哥,我來伺候秦先生吃飯吧,您自己也趕緊趁熱吃。”老井說。

“一邊去。”沈慕川奪了病號餐,坐在床頭自己動手,不看著秦雨陽吃好,他也沒心情吃。

老井摸摸鼻子,麵上不說,心裡卻充滿複雜,他們川哥這樣掏心掏肺,他看著很心酸。

“彆在這杵著了。”沈慕川斜了他一眼:“沒什麼事就回去,我這幾天不在,公司還要靠你。”

老井點點頭,打起精神:“秦先生,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養。”

“去吧。”秦雨陽揮揮手,然後被沈慕川懟了一口粥……

伺候人的手法,可以說是非常生疏笨拙了。

想想也是,沈大佬什麼時候伺候過人,不都是彆人伺候他麼。

“我在樹乾上掛了一天,想洗澡。”眼看著沈慕川吃完了晚飯,秦雨陽才提出要求。

沈慕川朝吊瓶望了一眼:“還打著點滴,洗個屁的澡?”

秦雨陽皺著臉說:“那你拿濕毛巾給我擦一下,小弟弟悶得慌。”

沈慕川說:“我看你就是想遛鳥……”然後站起來,去洗手間接了一盆熱水,任勞任怨地伺候秦大爺擦身。

畢竟秦雨陽抱怨了小弟弟悶,沈大佬擦鳥擦得最是細致認真。

“說真的……”秦雨陽眯著眼睛說:“你對我這麼好,我以後要是不對你好點兒,我都看不起我自個。”

沈慕川擦拭的動作頓了頓,湊上來吧唧了一口秦雨陽的嘴說:“不是以後,是從現在開始,就要對我好。”

一本正經的傲嬌,秦雨陽以前無感,他喜歡小意溫柔不做作的類型,可是今天好像突然get到了傲嬌的萌點?

心裡竟然癢癢地,想……想親他……

如果說想乾一個人,是生理欲.望作祟,那麼想親一個人,可能就是戀愛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胡思亂想,秦雨陽歪著頭,衝沈大佬勾勾手指頭:“慕川,過來一點。”

沈慕川麵露疑惑,依言湊過去:“你說。”

秦雨陽卻伸手壓低他的腦袋,兩個男人一個彎腰一個躺著,臉龐對著臉龐,眼睛對著眼睛,嘴唇對著嘴唇,不需要太多語言地親上了。

“……”沈慕川充滿驚訝地看著對麵,因為,這個吻不符合秦雨陽一慣的野性做派:“你都累成這樣了。”連接吻的力氣都沒有,他推開對方:“好好休息吧。”

明明是溫柔卻被誤以為太累了,果然大佬不吃這種風格。

秦雨陽心累地舔舔嘴,然後歪著頭準備睡覺。

隔壁有家屬床,他不擔心沈慕川沒有床休息。

不過那丫粘人得很,非要擠到自己身邊睡,嗬,沉穩,大氣!

“你是怕我半夜被鋪蓋砸死,還是怕我半夜被蚊子搬走?”秦雨陽語氣欠揍地在沈大佬耳邊打趣說。

“我怕你半夜想上洗手間的時候叫不醒我。”沈慕川實事求是地說。

“……”秦雨陽無法反駁,腦袋一歪靠在沈慕川肩上第二次準備睡覺。

“我們……今天相處的時間超過兩小時了。”沈慕川扭頭看他:“打破了最長時間記錄。”

這丫是真的談戀愛了哈。

秦雨陽沒說什麼,在被子底下勾著他的手,十指相扣連起來。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沈慕川知道自己應該閉嘴,讓病號好好休息,可是第一次相處這麼久,而且沒有時間限製,心情有點興奮。

“想什麼?”秦雨陽低聲配合。

“在想婚禮。”沈慕川說:“你想穿白色的禮服還是黑色的禮服?”

秦雨陽:“難以抉擇,要不斑馬走起?”

一匹狂奔的斑馬從沈慕川的腦海中呼嘯而過,頓時打消了他繼續討論婚禮的興致勃勃。

“……”

低燒和低血糖都是小毛病,第二天晨起,秦雨陽原地複活,催促沈慕川快去辦理出院手續。

回家的路上,沈慕川終於騰出手來,叫人徹查秦雨陽被綁架的事件。

警察局那邊也已經立案,開始追查綁匪的下落,雖然多半是沒有結果的。

秦雨陽的父母不知道秦雨陽經曆了綁架,隻以為是平常的關機。

兒子開機後第一個打進來的電話內容是:“媽,我一會兒帶沈慕川回家吃飯,順便談談婚禮的事情,您準備一下。”

“……”秦媽的小心肝兒,說好的離婚呢?

“你父母對我的印象可能不太好。”沈慕川實事求是地說。

“不是不太好,是非常不好。”秦雨陽比他更實事求是地說。

“咳咳……”沈慕川扣緊秦雨陽的手,不好又怎麼樣,反正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以後,我會好好表現的……”

“沒事兒,我支持你呢。”秦雨陽捏捏對方的手指,聲音溫柔道。

曾經他以為沈慕川不需要這種溫柔,其實也是需要的吧?

“嗯。”沈慕川說:“彆人怎麼看我無所謂。”沒有說出來的那句,不用說也知道了。

他信任秦雨陽,然後這個男人也沒有讓他失望。

回家麵對父母的時候,全程護著,沒讓他受一丁點委屈。

搞得沈慕川自己都有點臉紅耳赤,明明就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在秦雨陽麵前,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露出,需要被擔待的一麵。

吃完午飯後,秦雨陽帶沈慕川去自己房間休息。

進了屋裡沒有彆的視線窺探,兩個不止羞恥為何物的人,從門口吻到桌邊,從沙發吻到鋪上,真實還原了天雷地火的場景。

嗨得太過分了,一度讓秦雨陽害怕,聲音吵到了樓下的父母。

麵對毫無羞恥心的沈大佬:“川川,悠著點……”秦雨陽不得不提醒道。

“你累嗎?”沈慕川很糾結,又想嗨又想照顧秦雨陽這個病號。

“不是累不累的問題……算了……”秦雨陽直接捂著沈慕川的嘴,來一場帶著點□□意味的狂歡。

從沈慕川的反應中可以看到,這貨非常享受。

“你以前也玩得很凶吧?”秦雨陽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吃醋,反正就是問了。

“嗯?”沈慕川昏昏沉沉,暈陶陶地。

“沒有什麼。”秦雨陽輕歎了一口氣,自己不也是身經百戰的老司機麼,沒有資格去計較沈慕川以前怎麼玩。

過了很久之後,手纏手腳纏腳,都睡醒一覺了,沈慕川才問:“你之前問我什麼?”

秦雨陽都是懵的:“什麼?”拿起手機看鐘,下午五點四十分,家裡馬上就吃晚餐:“起來吧。”他拍拍沈慕川的屁.股。

“……”這樣的日子真幸福。

沈慕川有點遺憾,自己二十八歲才過上這種生活。

如果大學時期就遇見了秦雨陽,那不是多了好幾年滾床單的經曆?

說到滾床單,秦雨陽以前玩得很凶吧?

否則那一身讓人神魂顛倒的床上功夫是怎麼來的……

沈慕川心不在焉地爬起來,溜著鳥兒進了洗手間,不是滋味地開口:“在我以前,你上過多少人?”

十個,八個,還是上百個?

“一個。”秦雨陽說。

真的還是假的,沈慕川根本不想去問了,他相信秦雨陽不會騙自己。

鐸鐸。

秦媽敲開秦雨陽的門,叫他們下樓吃飯,順便說:“慕川晚上就在這住吧?”

中午聊了很多她也先想通了,婚姻和感情這個事,做父母的想管也管不了,就讓秦雨陽自己去經營吧。

“好的。”沈慕川略帶緊張地答應道。

他有點害怕被秦媽看出來,自己和秦雨陽滾了一下午的床單。

想著晚上要修身養性,一定老實睡覺。

結果……晚上還是滾了,還不止一次……

沈大佬想捂臉,太墮.落了。

“嗬嗬……”秦雨陽把男人的腦袋摁進自己胸.口,低沉的笑聲震動著溫暖寬厚的胸.膛:“睡覺吧,晚安,明天給你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

“明天才說的。”

秦雨陽把沈慕川折騰得起不了床,表麵上是不知節製,其實是暗藏心機。

第二天天蒙蒙亮,他就出了一趟門。

八點多鐘趕回來,發現沈慕川還沒醒,他就鬆了一口氣。

如果醒了的話,就要把驚喜推遲到晚上或者明天早上。

秦雨陽坐在床邊,捧著裝戒指的絲絨首飾盒子,等沈慕川醒來。

八點五十八分,床上那麵容好看的青年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

鑽石的光芒柔和神聖,讓沈大佬笑得倍兒燦爛:“這就是你說的驚喜……”是真的很驚喜了:“謝謝。”

對方什麼都還沒說,他就伸手把戒指盒端了,怕秦雨陽後悔似的。

“我偷偷量了你的尺寸。”秦雨陽把戒指□□,替心花怒放的沈慕川戴上:“看,很適合。”

“……”沈慕川默默把另外一個撥出來,乾淨利落地給秦雨陽戴上。

很開心了,不想說什麼話,就是微笑。

可以想象到,以後有對方的生活,都是這麼開心的。

次月二十九號,婚禮如期舉行,盛大的場麵轟動整個京城。

月前的綁架案真相也水落石出。

沈慕川和愛人新婚燕爾,心情正好,隻是淡淡吩咐:“找個時間讓他在牢裡病死。”

就是這樣,沒有太血腥。

“川川?”

“他找我了,就這樣吧……”掛電話之前,沈慕川壓低聲音叮囑:“這件事自己爛在心裡,彆讓他知道。”

有些事情,該瞞一輩子的就得瞞著。

不是應該不夠愛,恰恰就是因為太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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