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火車開啟的時候,這個臥鋪間也就我們爺四個,我出去看了一下,大部分臥鋪間兒都是空著的,有些路途實在遠的,選擇買臥鋪票也是就買一張,然後換著過來休息,但是,想要鑽空子,乘務員可不是吃素的,像我們爺四個這麼舒服的,是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的是,那張隊長雖然特意提前了一個小時,帶著王小琴到俞家老宅門口堵我,但那時我早就帶著孩子們離開了,所以,在看到屋內靜悄悄的時候,還以為我們還沒醒呢,但是,到了七點鐘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太對了,開始咣咣砸門,卻沒人開,他趕緊借來梯子進去,就看到我放在桌子上的鑰匙和紙條,恨得牙癢癢。
兩口子看著各個房間,除了家具以外,啥都不剩,灶台上更是連個醬油瓶子都沒有,正是氣的牙都癢癢。張隊長這時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直接對王小琴道:“趕緊領我去看看糧倉,看看裡麵到底有多少東西。”
王小琴雖然知道地方,但是,那道暗門怎麼開卻不清楚,兩人扣了半天也扣不開,乾脆取了斧頭給那擋著的架子給砸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破出來的洞,倆人伸頭一看,徹底傻眼了,空蕩蕩的地下室,啥也沒有。
兩人不信邪,找了蠟燭點著下去之後,地麵上的灰顯示著這裡已經有一陣沒人進來了,靠邊的地方,是我特意用米袋子拖出來的一些淺淺的痕跡,表示這裡曾經確實放過東西,基本也就比當初原主賣出去的東西多上一些罷了,也就是說,我就是要告訴他,其實這裡早就空了,你被王小琴忽悠了。
張隊長自然是讀懂了這個意思,回手給了王小琴一個嘴巴,將她打的倒退兩步撞在牆上,王小琴不敢置信的捂著臉辯解道:“不對,我是看到俞鹿年進來搬糧食的,滿滿的一倉庫。”
張隊長氣的青筋直冒地說道:“個喪門星,那俞鹿年早就沒有東西了,那小子是賣了不少糧食的,還有,你沒看到地上的痕跡嗎,就靠近前邊的地方放過東西,那後麵都是空的,早就空的,老子被你個傻娘們給誤導了!”
越想心裡越不舒服,張隊長抬腳就踢了王小琴一腳,然後向街道辦事處跑去,他老姨是街道專門開介紹信的,要不,我的身份他怎麼能輕易就給改了。他老姨看著他臉色蒼白,神情似瘋癲的樣子,也是嚇壞了,趕緊問這是怎麼了?
張隊長兩眼充血,緊握雙拳的把我忽悠他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講給了他老姨,想讓他老姨想辦法扣住我。
他老姨一聽,也傻眼了,半晌才說道:“這個是不行了,那俞鹿年的手續本就是我辦的,為了讓他徹底滾蛋,我昨兒個就把手續給送上去了,現在改是不可能了,不然,查出來濫用職權連我都得進去。再說,你們昨兒個簽的合同,也是買房,根本沒提到糧食,這一式三份的玩意兒,到哪兒也說不出人家的毛病啊。”
這就跟一盆涼水,直接澆到他頭上了一樣,讓他兩眼發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老姨趕緊給他又抹胸又按人中的,半天才讓他喘過來這口氣,但是,他真的不知道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了。
那糧票是他這些年得到的孝敬之類的攢起來的,但是,糖票和油票,可都是借的,或者說,是那些人私下裡入得夥,說起來,若是我要的低了,還真就不一定能糊弄的了他們,但是,我要的價,在他們眼裡,就是將東西折現帶走了,這才敢出手的。
可是,現在,倉庫裡一粒糧食都沒有,這話說出來,就是自己也是不信的,畢竟,守著諾大個俞家老宅,俞鹿年竟然真的將家裡的糧食賣了全給嬸子帶走,然後帶著孩子唱空城計,這根本不現實。可這就是現實啊!
張隊長突然一拍自己的腦門,自己怎麼就忘了,這俞家人的腦袋都不太好用,老太爺都能因為幾個八路軍的遊說,就能拿大筆家產投資,這俞家老爺子親手教養長大俞鹿年,將剩下的存糧全變賣了給帶著堂弟們的嬸子做路費,這也不是什麼難理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