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坐在地上撒潑的老太太在兒子被踢飛的時候,就像被擰住脖子的野雞一般,聲音戛然而止,看到被村長抱住的我,連忙連滾帶爬的過去看兒子的情況,我仍然壓製不住心中的怒氣想要甩開抱住我的村長,孩子們就是我的底線。
直到懷裡的小海抱著我脖子後怕地哇了一聲哭了出來,另外的兩個孩子也害怕的抱住我的大腿哭的直抽抽,我這才慌亂中慢慢平靜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將三個孩子都抱進懷裡安慰著,但是孩子們應該是嚇狠了,畢竟,從打和我在一起之後,我就一直小心的嗬護著,讓他們幾乎忘記了所有的恐懼之類的感覺,周圍的人、鬼也都因為各種原因對他們散發著善意。
人們或許會有各種小心思,也會因為欲望劣根顯示出惡的一麵,但是,隻要不是泯滅良知的惡人,多多少少都會對幼崽有著一絲仁善,所以,一般人家不管怎樣,都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給自己的孩子創造好的生存條件,父母會將最後一口吃的給孩子,對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會多一些包容。
田老二對無辜的孩子下死手,這顯然是激怒了在場的所有正常人,所以,在老太太心疼咒罵,田老二哀哀慘叫的時候,並沒有得到任何村民的安慰,反倒是一個個的都過來問孩子們怎麼樣了。
三個孩子緊緊地縮在我的懷裡,已經漸漸地停了哭聲,隻是,卻拒絕任何人的碰觸,即使平時玩的最好的王立秋,也不能將孩子抱出我的懷抱,我漸漸地冷靜了下來,摟著孩子們看向村長和大隊長問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根本都沒見過他們,怎麼一個個地跟瘋狗似的撲過來,還口口聲聲的說我破壞人家家庭,這屎盆子今天必須說清了。”
那邊安慰兒子的老太太一聽,立即跟又被打了雞血似的,連受傷的兒子也不管了,一鬆手,田老二吧唧一下又躺在了地上,因為身後都是玻璃碴子,被紮的又是一聲慘叫,老太太也不管,還是跳腳的罵著,什麼難聽罵著什麼,氣的我剛壓下去的火氣又竄了出來,村長一看,趕緊嗬斥道:“老田婆子,你要是再鬨,就把你抓進去剃頭!”
老太太顯然是怕的,哼唧了兩聲不敢再作,村長這才跟我解釋道:“這不是秋子回去把你跟他說的國家那個什麼法律跟我說了嗎,老田婆子去大隊作,想要占田寡婦的房子,將人家孤兒寡母的攆出去,我嫌呼他們喪良心,這不就說了出來,田寡婦一聽還有這樣的事兒,就問我這消息準不,我順嘴就說,這還能蒙你們,人俞大夫一個大城市來的,說的還有假?這不...”
我氣得無語,這事兒說白了也是我嘴欠惹得麻煩,但是,這虧我可不能吃,於是,說道:“那報案吧,大夥去公安局說道說道吧,這直接衝著我來的話,我也認了,誰叫我嘴欠管閒事兒,但是那男的對我孩子出手,要不是我接住了,都能直接摔死,這可是故意傷害罪,這事兒沒完,打官司我一直奉陪到底,不整出個結果,不判個十年八年的我是不會善罷甘休。
正好,原本我是沒打算管閒事兒,但是,這回惹到我了,我還就管了,那田寡婦是吧?我正好告了這老蹬腿兒的跟她兒子,就算是老蹬腿兒的沒事兒,她兒子也肯定進去,田寡婦正好能以婆婆常年虐待的理由跟她們脫離關係,以後連贍養錢都省下了,我相信這為母則強,這些年田寡婦也是為了兒子才受你們壓迫,這有機會,一定是很願意的吧?”
人群裡一個看著三十來歲,據說其實和我差不多大,手裡抱著個病歪歪的四五歲的瘦孩子的女人,一步步的走了過來道:“俞大夫放心,隻要告他們,我就跟著!”人們聽到我和田寡婦對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已經習慣了前世有事打110的習慣,對於現在的人來說,隻要不死人,一般是沒人願意經官的。
也不願老百姓這樣,主要是這曆來都有衙門大門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一說,再有,這打官司不僅費錢也是耗精力的事情,沒逼到份兒上,誰也不願意去打官司。現在,恐怕也就隻有我,有錢又有閒了。
田老二一聽要送進去就嚇得堆了,連哼唧都不敢哼唧了,接著大家就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兒,竟然是嚇尿了。大隊長和村長看著渾身冒著冷氣兒的我,又想到黃大夫和宋紅軍,就是被我送進去的,宋紅軍據說已經被崩了,這田老二的什麼故意傷害罪,看來也不是小事兒,沒聽說要最少整進去十年八年的嗎?
要是平時,勸我的肯定是村長,但是這事兒的源頭就是擱村長這兒來的,哪有臉麵出頭,最後實在沒招,大隊長隻能陪著笑臉說道:“俞大夫,您看這事兒還是我們領導工作沒做好,這才讓您糟了這無妄之災,我們先跟您認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