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麥乳精的味道真不咋地, 打開寫著“樂口福”的鐵皮盒子上麵的蓋兒, 裡頭的麥乳精長得有點兒像雞精, 用開水泡了之後,是橘色透明的, 有淡淡的橘子味,喝過後世美年達的人, 就會覺得,這是稀釋過得, 熱乎乎的美年達, 但是, 孩子們卻喜歡的不得了。
既然三胞胎喜歡, 這東西自然是他們的了,我不可能和現在的人那樣,得到的禮物再轉手送給彆人。現在,很多人的人情往來是把東家送來的東西送給西家,西家的送給北家,以此類推, 而細家接到的東西再送給彆家,他們會標記著誰家的東西, 不讓自己把原物送給主人,但是, 經常是轉了一圈之後, 你會發現, 這東西就是你送給XXX的那份兒。
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會進空間縫製幾件衣服,我空間裡可是有不少布的,所以,幾個關係好的人家,我都是給女孩兒送的紅衣服,男孩送的藍色衣服,然後一家搭上一封點心。這個禮物,在這年代就算是上等禮了。
幾家回的禮,也都是大同小異,基本都是給三胞胎做的衣服或者褲子,然後給帶點兒吃食,村長家給拿了十個桔子,四個蘋果,這是稀罕物,冬天北方基本除了凍梨就沒有水果了,是王勝利特意跑到火車站跟人買的。
三胞胎有了麥乳精,就把王耀祖、王寶妮兒叫了過來跟著一起喝,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還找大黃要了一杠子牛奶,讓我給煮,然後兌著喝,等我剁完餃子餡兒進屋的時候,就看到這五個孩子喝的小肚子溜鼓,嚇得我趕緊一家塞了一顆山楂丸。
這麥乳精可算不上什麼好東西,隻是現在的人誤當是補品,當然,適量的話,對身體也是有益的,但是,喝多了的話會導致胃腸道不適便秘的,這大過年的,要是讓孩子病了,我這個看孩子的肯定會被埋怨的。
好在現在的孩子都皮實,我提心吊膽的看著他們吃下山楂丸之後,不一會兒又生龍活虎的開始抓(chua三聲)嘎拉哈了,這是沒什麼大事兒的表現,我的心這才稍微放了下來,被拉著一起玩兒嘎拉哈,也欣然陪同。
嘎拉哈是用動物的膝蓋骨做的,三胞胎的是鹿和豬的做的,而王耀祖和王安妮的則是羊的,這裡是滿族發源地,抓嘎拉哈是滿人的傳統,是滿人為了讓孩子們長大能成為打獵能手和打仗的勇士,將吃完肉後剜出來的嘎拉哈拿著玩兒,讓他們時刻不要忘記練武學本事,不然會餓肚子的。
嘎拉哈的四麵分彆是:珍兒、驢兒、背兒、殼兒。抓嘎拉哈是四個嘎拉哈一組,你要能用手的各個方向接住它們,最後再抓回手心,這是一個聯係手的靈活度、眼睛觀察力和大腦反應力的遊戲,以前滿人玩它就是為了以後學習致槍打獵做準備。
我的技術實在是不算好,也就比小湖強那麼一點兒,玩的最好的是王寶妮,我就是想不明白,那小手還沒有四個嘎拉哈大那,她是怎麼做到將四個嘎拉哈抓穩得?直到王立秋給我送韭菜過來,順便把兩個孩子帶走的時候,我仍然沒想明白。
為了過年吃頓韭菜餡餃子,這裡的人會用木頭做個槽子,然後裝上土,撒上韭菜種子,長得差不多就會割一茬,我也弄了一個,隻是當時貪心,整了一個大的放在了廚房裡,我哪知道,這東西在進入臘月之後,要搬進屋的,有的人家甚至得放在炕上,我這個顯然是拿不進來的。
燒炕就這點不好,不像暖氣兒二十四小時都一樣溫度,再怎麼的也不會凍得結冰,可是,燒炕,點火的時候,特彆暖喝,等到後半夜就冰涼了,我每天都會晚上起來燒兩次火,因為孩子們還小,可不能冷著。
燒了炕,炕是可以保暖,幾個小時都問題不大,但是,灶坑的火一滅,廚房的溫度就會立即下降,韭菜自然是沒法生長了,我一氣之下,乾脆把韭菜全罷園直接做了韭菜雞蛋,然後找來兩捆蔥種進去,大不了光包豬肉大蔥和豬肉白菜的唄。
還是王立秋發現之後,說過年的時候,給我割一把韭菜,他家種了不少。說實話,就是我一開始不貪心,直接做的小槽子,我也是不會同意把韭菜放到屋裡種的,韭菜確實好吃,但是那味道聞起來並不美味兒。
我領著三個孩子包餃子,小湖和小海負責揉季子,就是將麵團蘸著撲麵團成不粘手的圓形,小河負責將我包出來的餃子碼在蓋簾上,這邊的蓋簾都是用高粱杆做的,餃子放上去絕對不粘,等包滿了一簾子就拿到外麵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