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指著楊賴子的屍體對同樣站在一旁看熱鬨的黨愛軍道:“你看他身體都招了這老些蟲子了,這天頭這麼熱,趕緊給埋了吧?”黨愛軍無所謂地說道:“那就埋唄。”說話的人有些為難的看向村長。
村長咳了兩聲之後說道:“楊賴子家的,你男人這都死了,你好歹回去給拿身乾淨衣裳換了,再給買口棺材裝了,讓他入土為安啊。”
黨愛軍無所謂地說道:“他就這麼一身衣服了,他家哪有錢給他買棺材,再說,他還留下個瘋媽,我哪有功夫管他?正好他搬了這些柴火,直接燒了還省事兒。”這話說的無情無義,但是,想她一個城裡姑娘,卻被逼的不得不嫁這麼個東西,大家也沒法說啥。
我搖頭道:“要燒還是要埋我不管,但絕不能在我家這兒啊,也忒晦氣了!”大家一聽也是,村長點了幾個人幫著把楊賴子抬到山腳底下,下麵架了柴火,又淋了點兒油,直接就給燒了,看著火滅也就都走了。
回來的時候,大夥兒議論著:“這楊賴子下邊好像直接生蛆了,不像是後來招的,要不哪能一宿就這樣?”有的人就說了:“就這天,也沒個人伺候,他下邊閹完了那口子估計早就爛了,生蛆也沒啥稀奇的。”
過來圍觀的劁豬匠道:“他下邊生蛆也正常,估計小俞大夫可能以為我往上邊撒草木灰不衛生,給清理了,其實啊,這閹割之後,啥也沒草木灰好用,這個傷口跟彆的傷口可不一樣,再說那裡頭可是攙著豬苦膽之類的東西,是我家獨門配方,完事兒了隻要硬挨過去就行了,要不以前能有那老些想進宮當太監的過來求我家嗎?”
大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這樣啊,怨不得都說你家這手藝,就是太醫也比不了那,小俞大夫可是正八景大夫,對這個哪能知道。”劁豬匠點頭道:“也怨我沒跟小俞大夫說清,那玩意兒閹了之後就愛生蟲子。”
劁豬匠隱晦的看了我一眼,我沒出聲,劁豬匠也跟大夥繼續吹噓著,王勝利笑罵道:“人家小俞沒事兒研究這個乾啥?人家又不打算靠這手藝吃飯,你趕緊回去收拾一下,生產隊又有兩窩豬崽子等你去收拾那。”
正在大夥兒要回去的時候,瘋掉的老楊婆子跌跌撞撞的,衣衫不整的跑了過來,到了山腳處就喊道:“虎子,虎子,我的兒,你喊娘來救你,你在哪呢?娘咋沒看到你那?懷哥,咱兒子剛才喊我,你聽著沒?去你的,討厭,嗯~”
說著話,老楊婆子又開始跟她的“情郎懷哥”你儂我儂了,我們搖著頭歎氣,這女人瘋了,瘋的徹底,但是,你又不得不感歎,母子連心真的太神奇了,村長看老楊婆子已經把自己扒的光溜溜的了,趕緊衝著黨愛民道:“趕緊把你婆婆帶回家去!”
一黑三個現在已經能下地自己吃東西了,但是,經過楊賴子的事情之後,它們特彆怕人,除了幾個它們覺得安全的自己人之外,隻要見到人就會夾著尾巴嗷嗷叫,如果靠的近的話,甚至會嚇得兩眼通紅,想要攻擊人。
這樣肯定不行,我知道三隻狗崽兒已經嚇瘋了,能在我們麵前勉強保持理智已經是極限了,但是這樣不行,也許哪天它們突然就徹底瘋掉,咬了小河他們,那我可就哭都找不著掉了,但是殺死它們我又做不到。
黑虎和黑龍顯然也是發現了它們的情況,顯得很是焦躁,對我嗚嗚的叫,我知道它們的意思,搖頭道:“不是我不給它們熏草的種子,實在是它們現在根本受不了,它們已經神智混沌了,現在給它們就是直接要了它們的命了。”
突然,我想起了那被我避之唯恐不及的薲草,趕緊進去摘下來一顆拿到外麵,加了一些補腦安神的藥材熬成藥丸,隻是這薲草的味道,彆說我堵著鼻子也被熏得乾嘔不止,就是四周路過我家的,都被熏得差點兒暈倒,一個個敲門跟我投訴。
被熏得頭暈目眩的黑虎和黑龍,那是直接用疑惑的眼神看了過來,眼裡的意思很明顯就是:“這不會就是要給我孩子吃的吧?你確定這玩意兒不會要了狗命?”在我堅定的眼神下,黑龍和黑虎終於決定選擇相信我,硬逼著三隻狗崽兒把這比毒、藥還恐怖的藥丸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