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件衣服送過去,即便是家庭條件優越的劉英,都稀罕的直用手摸,潘建剛有些不知所措,被吳老嗬斥了一句:“出息!你跟小俞都是兄弟,有啥不敢接的?以後相處的時候,多著呢,彆整的娘們唧唧的。”這才紅著臉收了起來,眼裡的感激卻清清楚楚的。
沒過幾天,程鑫的父親就帶著他的母親來了,兩人衣著樸素,隻是他父親花白的頭發和深深地抬頭紋,看起來特彆蒼老,據說本人剛剛40出頭,可是說他60歲,那都是恭維他了,但是五官卻不難看出,本是一個很帥氣的男人。
他母親雖然神情呆滯,但是卻很老實,隻是手裡緊緊地抱著一個小包被,自言自語的說著什麼,偶爾抬頭對著他爸說道:“峰哥,姑娘今天咋一直沒醒,我摸她好像沒發燒。”他爸很溫柔地回道:“啊,最晚上玩一宿,今天哪有精神,肯定困。”神情中,沒有一絲不耐煩。這樣不離不棄才是夫妻吧?
程鑫給我們介紹,我笑著招呼道:“快進來吧,這幾天就先在我家住著吧,您的單位請好假了吧?”程鑫父親有些局促地道:“那就麻煩俞先生了,我的單位知道我的情況,給批了一個月的假,這些東西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您千萬彆嫌棄。”
說著將程鑫跟著一起拎過來的麻袋往前放了放,我搖頭道:“您實在太客氣了,我和程鑫是朋友,您不用這般破費的。”程鑫父親給他母親將滑落的頭發往耳邊掖了掖,然後說道:“她跟了我半輩子,沒享到一天福,出了事兒之後,我竟然還傻乎乎的相信他們,用針能叫過來,害的她更嚴重了,現在隻要能讓她好起來,什麼我都願意拿出去。”
我笑道:“程先生有情有義,相信夫人醒來之後,也不會怨怪與你,隻是,她這病症好了之後,多多少少會心裡脆弱,再受到刺激複發,我就無能為力了,隻希望您日後仍能一如既往的愛護,並且有能力護住她,否則,這病不治也罷,讓她一直沉浸在幻想中,也是一種仁慈。”
邊說著,我將這幾人讓進了屋內,程鑫父親趕緊道:“我一定會一直對她好的,為了不讓她再受到刺激,我已經申請了支援大西北,以後基本不會再和老宅聯係,不會再給人傷害她的機會,請您一定要治好她。”
為了安全,我想將小河三個又送到了吳老那裡,雖然程家父子都說程鑫母親不打人,但是,誰又能真的保證精神病人沒有攻擊性那?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先將孩子送走吧,隻是這次小湖有些不配合,他希望能親眼看著怎麼治療,想著小湖對醫術的癡迷,隻能留下他,但也讓他保證,一直跟在我身旁。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熬了些小米粥,又炒了兩樣菜,就著鹹菜,大家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我就開始給程鑫母親治病,小湖在一邊認真的觀看著。
程鑫的母親雖然瘋了,但是,在聞到薲草的味道的時候,也是被熏得直躲,就這時候也沒忘手裡的小包被,聽說讓她吃這藥丸,她是抗拒的,直到程鑫的父親對她說:“你這幾天給孩子喂奶都沒啥奶水了,孩子晚上餓的睡不著,白天不願意醒,這藥下奶可好了。”
聽程鑫父親這麼說,程鑫母親立即二話不說就將藥丸吞了進去,吞完之後還說道:“怨不得姑娘這兩天小臉兒瘦的不行,你咋不早說啊?”邊說,還邊悠著包被裡的“孩子”道:“瞅你這可憐的,等醒了娘給你喂奶啊~”
趕著說,程鑫的母親眼睛就慢慢的沉了下來,接著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我拿出銀針,陳鑫的父親臉色變了變,想要阻止,我道:“不用緊張,這和你們的那縫麻袋的馬蹄針,可不是一個東西,程夫人的病情,必須靠著針灸和催眠,才能治好,這已經是她的心病了。”
我讓程鑫幫我扶起他的母親,將針紮進了穴道之後,看著她睜開眼睛,然後問道:“你現在在哪裡,你的丈夫和兒子等你回來呢,告訴我,我來接你好不好?”程鑫母親神情呆滯的重複著我的話,然後眼睛四處亂瞄,似乎在觀察自己周邊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