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馥鬱憋了半天道:“不臟?”王寶妮道:“當然了,這跟前兒的人家都得過來打水回去做飯那。也就咱們想想,龍井那邊以水為淨,他們有的人家晚上的洗腳盆,早上洗完臉之後,刷刷就能用來洗菜做飯。”
很好,這回那倆丫頭光顧感歎那邊人的神奇,倒是忘記了這邊洗腳水洗臉的問題,可是我卻感覺下不去手了,他們都將脖子上纏的毛巾拿水裡洗了一下就開始洗臉洗腳,我站在岸邊猶豫了一下,正要過去的時候。正好被跟小湖打水仗的王耀祖看到了。
王耀祖抻著脖子對我說道:“俞叔叔,快點兒啊,我爺說了,天亮之前,不用江水洗臉,誰不洗,誰屁股長大包!”我這個氣啊,這幫熊孩子!其實克服了心裡的那絲彆扭之後,你就會發現江水很清澈,再加上有的人扔進來的艾蒿,隱隱的那股艾蒿的香味兒真的挺好聞的。
趁著天沒亮的時候,我們幾個大人打了一些水,準備拿回去給家裡老人帶回去,就是那麼個意思,順道還采了不少艾蒿,我帶著一桶水來到孤兒院,可是,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不對,這裡的氣氛很怪,大家似乎都是喜悅中摻雜著難過的聚在吳老這屋,把門口堵得裡三層外三層的。
潘建剛一抬頭看到我,趕緊疏散人群,我這時才看到,裡麵還有一小隊當兵的,順著空隙,裡麵的盧將軍等人穿的已經不是到這以後,我給他們做的衣服了,而是軍隊裡帶著軍銜的軍服,我並不能認出都是什麼級彆的,不過肯定不低就是了。
盧將軍聽到聲音之後伸頭,看到我就站了起來說道:“快過來,剛才還說讓剛子去找你呢。”我將手裡的水桶交給了潘建剛,又將挽起的袖子順手放了下去,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屋裡坐了不少人,劉主任站在門邊上陪著笑,他旁邊還有一溜的政府人員,吳老坐在殘疾車裡。
J省省長和Y市的幾個正副市長都在炕邊坐著,炕上再就剩下兩個不認識的軍裝乾部,然後就是盧將軍,之前和盧將軍一起落難的那些人,全都挨著牆邊坐在板凳上,一個個直挺挺的,很有威嚴。
我進屋後,盧將軍趕緊拉著我坐在炕上,我雖然看出了這裡的等級座位,但是,我本身不是軍人,也沒有什麼要求軍隊的事兒,所以很坦然的坐了下來,這才開口笑道:“我這得先恭喜盧叔你們,終於沉冤昭雪,熬出頭了。”
盧將軍對此並沒有特彆的欣喜感,而是直接問道:“小俞,如果是直腸癌你能治不?我的老首長現在正倒在床上,我求你能給他治好。”
我從來沒問過,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變成這樣的,隻知道他們為了維護一位戰友,直到他悄悄地在我手心裡寫下一個字的時候,我心中一稟,但這人確實是我很佩服的人,我閉了閉眼睛,然後點頭道:“可以。”
我的答案,直接讓在座的各位都激動不已,我知道,我現在答應了,並且要做的事情,其實是逆天改命,但是,這位的死亡,就是拉開了後麵黎明前的黑暗,雖然知道,天意如刀,國家興盛,必然要經曆一番劫難,過去了,才可以興盛。
不過,我雖然不會算那變數或定數,但是卻知道事在人為,天道留一線生機,就看你能不能抓住,而我這樣,應該算是知天意吧?既然已知會發生的事情,那為什麼不避過去那?再說,劫難對於這個苦難的國家來說,也已經足夠了,已經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盧將軍站起身對我鄭重的敬了個軍禮,我趕緊躲開道:“盧叔這可使不得,我隻是做了應該做的。”吳老阻止了我們繼續寒暄,盧將軍這才說道:“咱們馬上出發,下午就開始往首都走可好?畢竟早一天到,也能多一分把握”
我點頭道:“那盧叔你們稍等,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將孩子安頓好,就可以出發了。”我回去之後,找了麻婆婆,將事情講了一下,麻婆婆拿出了兩張符紙交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