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於青桐拍戲的最後一天,男主杜淳找出沈晉是真凶的證據後,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和沈晉的最後一次對話。
劇組早早備好設備,兩主演到位。
“a!”
兩人對視,杜淳質問沈晉:“我找到證據了,凶手是你,對不對?”
微風吹動著沈晉的略長的發梢,他看著杜淳,依舊微笑著,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杜淳喉嚨一動,撇過眼去攥緊了拳頭:“我父親也是你殺的?”
沈晉驚訝的挑挑眉,低笑幾聲:“這也被你看出來了?”
他沒有理會杜淳的顫抖,漫不經心的扣弄著手指:“我本可以做得再隱秘些,讓他們的死亡再悄無聲息些,更不會追究到我身上。可是——人生乏味呐!故意留點線索,看你們為那點線索焦慮奔波,多有趣!這才是真正的貓鼠遊戲。”
“你才是最終那隻見不得光的老鼠!”杜淳打斷他,咬牙切齒。
沈晉看看他,毫無東窗事發的恐慌。他展顏一笑,聲音依舊淡然:“你說是,就是吧。”
杜淳逼近他,“我現在想到了,在辦案時,有好幾次你應該是想殺了我,可是最後卻沒有動手。”
“是。”沈晉點點頭,絲毫沒有否認。“如果不是那樣太明顯,有可能暴露我自己,或許你已經死了。”
“為什麼”杜淳掐著他的脖子質問:“你完全沒有殺人動機,你明明可以好好做你的教授!”
沈晉不適的咳了兩聲,扒著杜淳的手,歪著頭笑:“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想殺就殺了。這些年來我解剖過很多動物,青蛙、白鼠、兔子、猿猴,人不也是動物中的一種麼?”
“卡!”
導演一聲令下,張澤陽立即鬆開掐著於青桐脖子的手。
於青桐揉揉脖子,不滿的抱怨:“你就不能掐鬆一點嗎?”
她的脖子上真的被勒出了兩道紅印。
張澤陽瞟她一眼,也不滿道:“你一點都沒有為演戲事業奉獻的熱情。”
見於青桐齜牙咧嘴,又補充了一句:“這就是你和影帝的差距。”
於青桐哼了一聲。
這條鏡頭已經拍了三遍了,直到這一遍導演才勉強滿意。於是劇組準備收拾收拾下樓拍最後一場。
這場是沈晉、杜淳兩人在走廊打鬥,撞到欄杆損壞的一處,沈晉不慎跌落,墜亡。
但拍攝上,肯定不能直接在高層拍,要下到二樓,再在一樓的地麵上墊上防護墊再拍。最後再交給後期剪輯一下,營造出高層墜亡的效果。
於青桐跟張澤陽到二樓,不尷不尬的打了一會兒。才開始最後的重頭戲。
兩人抵在欄杆邊上,這處欄杆年久失修,在鬆裂的前一刻,沈晉側身便往下栽去。
杜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拍這一片段無疑最為困難,張澤陽要再火光電閃之間抓住於青桐的手腕,並堅持住不讓她掉下去。
導演對這段也高度重視,希望最好能一邊過,但也沒指望一遍過。要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抓住下墜的手腕,這考驗的就不僅僅是演技了,更多的是兩人的默契。
開始是於青桐心裡也有點發怵,雖說下麵有半米多高柔軟的防護墊,摔下去一點都不疼。但她還是不想被摔啊!
於是她開始前拚命的用水汪汪的眼神討好張澤陽,你可一定要抓牢我啊!
張澤陽這不解風情的:“怎麼?你眼進沙子了嗎?”
於青桐:……
還是距離產生美,當年他還是狗哥的時候,多好!
開拍,當張澤陽真的順理成章的抓住於青桐,還能正常表演下去的時候,劇組人都震驚了!
導演當機立斷:繼續,繼續!彆停,演下去!
於是於青桐就這樣吊在半空中,開始和張澤陽對台詞。
杜淳蹲在地上,一手扣住地麵,一手緊緊抓住沈晉的手腕。
沈晉抬頭微笑的看著他,臉上依舊沒有多少驚嚇。
“你還拉著我乾嘛,讓我直接掉下去,摔成肉泥不更好嗎?”
杜淳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鼻尖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想試圖把沈晉拉上來,自己卻不住的向下滑。
兩人在空中僵持許久,沈晉看著他滑出來的半個身子,眼神迷離,終於收住了嘴邊的笑,頗為正經道:“其實我是想讓你陪我一起死的。但想了想,好像留你一個人在這邊的世界無依無靠的活著更好些。”
他像個孩子做完惡作劇很開心的笑笑,聲音像惡魔一樣:“再見了……弟弟。”
杜淳一愣,也就是這個時候,沈晉掰開他的手,墜落下去。
於青桐掉在柔軟的防護罩裡,一點都不疼,甚至還向蹦床一樣彈了兩下。
在導演喊“卡”後,張澤陽順勢也蹦了下來,還不忘甩著胳膊皺著眉頭吐槽於青桐:“你是真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