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青桐當晚連夜回了C市,早上睡了一上午, 從下午開始才準備收拾收拾去給小美男的畫展捧場去。
她要去, 肯定不能太高調, 不能讓彆人認出來她。不然還有私人空間嗎。
這個季節,裹得嚴嚴實實的肯定不靠譜。她之前假裝村花時買的一大包假發終於派上用場。
當時買了一堆假發,款式長度都各有不一。她挑挑揀揀,最終選定一頭齊肩的內扣。
帶上假發,再簡單畫個辣雞妝容,最後帶上墨鏡。雖然看上去依舊不倫不類, 但至少看上去完全認不出來這是於青桐。
這幾天本就是她的休假時間,於青桐讓助理們也都回去休息了, 一個人打車根據景藍給的地址找過去。
畫展的地方是在市中心,地段倒是不錯,地方也挺寬敞的。
隻是畫展很低調,甚至是有點隨意。沒有海報宣傳,沒有各種安保,隻有門口立起的小牌子:個人畫展。
門倒是大開著, 沒有人守,免費觀看。帶著那麼幾分隨意和漫不經心,仿佛就是隨便玩玩的,根本不在乎有沒有人進來。
因為地處市中心的緣故, 所以室內還有四五個類似閒逛逛進來的人。
於青桐站門口看看, 也走了進去。空蕩蕩的展廳內部, 不多的幾個人, 還有裱得滿牆的油畫。
管理人員,大概也就靠牆站著的兩個身穿製服的人,小美男和她老板都不在。
於青桐開始並沒有在乎,甚至是把這件事情當做一項任務去做,隻要她來了,就能問心無愧。
可現在,她又無端的升起幾分愧疚。
於青桐掏出手機,給小美男發了條短信:“我現在在畫展這裡,景行的畫,很棒!”
實際上她並不懂畫,這麼說,大概是商業吹噓?
她漫無目的在這裡閒逛著,眼睛一一掃過上麵的畫。確實,欣賞不來。
直到走到一副略微眼熟的畫前。這副,好像是她之前去小美男畫室時,他正在畫的那副。
當時她還盯著看了一陣子,所以印象還算深刻。
這副畫前已經站了一個穿紅色運動裝的小青年,盯著畫很認真地看。
於青桐不經意的瞥他兩眼,繞過去繼續轉悠。
小美男還沒有回她的信息,於青桐決定再轉個兩圈就打道回府。
慢慢悠悠的晃蕩了一圈,又到了那副畫下。店裡的人幾乎換了個遍,而那個運動裝的青年還站在那副畫前。
於青桐反正也是閒著無聊,看看畫,又看看眼都不眨的青年,問:“你很喜歡這副畫嗎?”
青年依舊看著畫,微微搖了搖頭:“不喜歡。後期有點亂。”
於青桐比對了周圍的畫,閉上了嘴巴。她,並沒有看出來區彆。
青年終於挪了視線,臉上是幸災樂禍的笑:“真好奇這位作者在創作時經曆了什麼啊……”
於青桐:“……”
看來是她當時乾擾到人家了。
青年活動活動脖子,又說:“作者還是有靈氣的,不過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成不了大器。”青年笑眯眯的,眼中帶著幾絲迷離:“太純粹,又太孤獨了。”
於青桐默然。
青年隻是隨口感慨而已,他朝於青桐點點頭,便要離開。
從二樓處走過來一個人影,他往那兒一站,就似乎為整個畫展增添了一份絢麗。
景行站在樓梯口處看了看寥寥無幾的人影,接著毫不猶豫的朝著於青桐所在的地方走過來。
“青桐。”他笑著喚了一聲。
聲音不大,還沒走遠的紅色運動服青年頓住,回首打量著於青桐,語氣有點古怪:“你是……青桐。”
於青桐習慣性的用手扶了一下頭,自認這副樣子真愛粉也認不出來。這才咳了一聲:“是。我姓青,名銅。倔強青銅的那個青銅。”
小美男站到她旁邊,看看兩個人,垂頭拽了拽她的袖子。
倒是青年瞬間換了態度,又重新走回來,笑得很開懷。
“這位不會就是這裡的景畫家吧?久仰久仰,我特彆喜歡你的畫!”
他說著,似乎還要伸手去碰景行。
於青桐把站在原地的景行往身後一拉,隔絕了兩人:“兄弟,矜持點。”
“矜持不了。”青年說:“見到崇拜的對象,我實在是太激動了!”
於青桐:“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青年坦然道:“此一時彼一時嘛!誰能想到景畫家這麼年輕有為,長相還這麼出色!”
於青桐:“……”現在她更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