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唯唯諾諾,道:“大將軍……小的一時財迷心竅,受人指使!昨日傍晚,有一個差不多二十來歲的男子,給了小的半吊錢,說今日一早‘包好吃’門口要死人,叫我混在人群裡,一口咬定就是倪鳶姑娘殺了人。”
眾人還沒有反應,那同跪在地的王二一臉氣憤的看著鐵蛋:“什麼?!給了你半吊錢?!那狗賊,隻給了我兩百文!”
“大膽!”驚堂木一拍,鐵蛋和王二頓時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劉知府怒發衝冠:“收人錢財,不分清紅,誣陷他人!你二人該當何罪!”
鐵蛋鼻涕眼淚頓出:“大人饒命啊!小的已經全部招了!”
衛長修冷冷問道:“給錢之人姓甚名誰,是何許人?”
王二連忙回答:“將軍,這個小的真不知道啊!那人隻說拿錢辦事,那是唯一一次見到這人。”
“小的也不知道,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人!”
倪鳶暗想,如此一來果然就是有人要陷害自己了,可是這幕後之人做事情也真是滴水不漏,叫人抓不著任何把柄。連死者,看情況也是個無親無故的流浪之人。
但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倪鳶看向劉知府,道:“大人,這兩人的招供已經完全說明是有人背後使壞,而背後之人,不僅害死了無辜的人,還栽贓於我,定要嚴懲不貸!”
劉知府鄭重道:“此事本官定會給姑娘一個交待!”
倪鳶又道:“大人,可否請畫師將這兩日口中之人畫出來,隻要那人還在朝都,便叫他無處遁形。”有人暗中使壞,若是這種人不查不出來的話,今日類似的事情,恐怕還會再反複上演,她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爾虞我詐,要競爭明著來便是,耍些冷不丁的手段,叫人覺得惡寒。
“傳畫師!”劉知府絲毫沒有拒絕。
衛長修看著倪鳶鎮定自若的神情,暗暗露出一抹淺笑,世間哪還有像她這般能夠處事不驚的女子,這種局麵下,都能夠扭轉乾坤,掌控全局。不愧是他衛長修看中的女子,也隻有她,才真的配得上“將軍夫人”的名號!
“下官恭送將軍。”
從衙門裡出來,倪鳶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衛長修與她並肩前行,看著她的麵龐道:“為何在公堂上你沒有絲毫懼色?”
倪鳶看著他,揚起燦爛的笑容道:“因為你都來了,我還有何害怕的呢。”
衛長修聞言劍眉微挑,又問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苦杏仁可害死人的呢?”
“這個嘛……因為師傅教過我啊,而且,許多食物其實都是有毒的,甚至相生相克,看似無毒的兩種東西,放在一起也會劇毒無比。”倪鳶一本正經的說著。
衛長修微微點頭:“嗯,這倒是。”
說著,衛長修帶著倪鳶一起走到了府衙外臨時栓著馬匹的地方,他動手解開馬繩。
“對了,為何你獨自來了?衛統領呢?”倪鳶詢問著,平日裡衛忠都是寸步不離的,今日卻隻有衛長修一人。
他淡淡道:“衛忠在校場。”
“噢?”倪鳶看衛長修的樣子,而且這個時間點,應該也是在校場的,“所以,你是如何知道我這邊出事了的?”倪鳶詢問著。
衛長修動作頓了須臾,然後道:“有人來通知的。”關於暗衛的事情,因為他想先知道南宮子華到底要做什麼,所以也先決定不告訴她。
“誰啊?”倪鳶心想,她周遭也沒人知道她和衛長修有關係了吧。
“不認識。”衛長修信口胡謅,企圖搪塞過去。
倪鳶疑惑的思索著,那還能有誰呢?知道她和衛長修關係的,能在自己出事了還第一時間通知到衛長修的……難道是!!洛淩胥啊?!他膽子也真肥啊!
想著,倪鳶側過頭便看見衙門牆上還貼了三張一模一樣的告示,“重金懸賞第一殺手洛淩胥!但凡抓到洛淩胥,不論生死,獎勵黃金百兩!”
倪鳶倒吸一口涼氣,看來洛淩胥對朝廷的威脅還真挺大的!一百兩黃金!
“你在看什麼?”衛長修好奇的看過去,頓時臉色陰沉,冷冷道,“若他此生再敢出現在你麵前,我定要他有來無回!也算是為朝廷除害了!”
倪鳶雙眸圓睜,看向衛長修,有些語塞:“那個……將軍,其實他真的沒那麼壞。”
“不必多說。”敢擄走他的女人,當初沒有殺了他已經是他福大命大了。
倪鳶沒曾想衛長修對洛淩胥意見還是這麼大,看來有必要提醒一下洛淩胥要離自己遠點了。
“那將軍,你現在是回校場嗎?”倪鳶轉移話題。
衛長修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未時。“罷了,不回去了,今日你遇上這樣的事情,我帶你去散心。”
倪鳶頓住了,隨即臉上露出一抹欣喜:“散心?”是不是能夠理解成為約會!倪鳶暗暗偷笑,她和他怎麼也算是在談戀愛的階段吧,確實有必要約約會什麼的來增進感情,而且今日發生了這種事情,心中著是還是鬱悶的。
“嗯。”衛長修牽出馬,一步上了馬背,將手遞給倪鳶。
倪鳶麵上喜色毫不掩飾,回過頭對身後兩人道:“小華,你回去好好將包子鋪打掃乾淨,記得把鼠藥全部用火燒了再扔掉。曉蓉,今日你自己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