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娟站在陌傾雪身旁,氣場不輸,朝著淑妃道:“既然傾雪妹妹跳舞,怎能沒有樂聲。娘娘,正好我以長琴輔舞,與傾雪妹妹一同獻藝。”
“好。”
“有勞姐姐了。”陌傾雪感激的看著劉月娟,要不然就如此起舞,著實有些乏味。
宮人上琴,劉月娟挽袖坐下,纖長十指輕柔的落在琴弦上。目光瞥過倪鳶的方向,滿是挑釁。
陌傾雪將厚重的錦袍脫下交於翠綠手中,與劉月娟相對一視。
劉月娟嫣然一笑,手指有力撥弦,悅耳之聲自她指尖流出。
陌傾雪也長袖揮出,腳步輕盈,踏著緩樂舞姿綽約。
倪鳶欣賞著陌傾雪的舞姿,這是她第二次看到陌傾雪跳舞了,不愧是朝都一絕。動作柔中帶剛,揮手踏足間都風情萬種,溫柔細膩,卻又不綿軟。
而劉月娟的琴技著實也叫人佩服,倪鳶沒想到,劉月娟如此一個目中無人有心機深重之人,竟然能夠彈得一手好琴。
單純就舞蹈和音樂來說,這兩個人組合在一起,還真是叫人賞心悅目。
高山流水一曲終,陌傾雪翩翩轉圈,以最後一個頗有難度的“雁南飛”動作結束了正場舞。
“臣妾獻醜了。”陌傾雪與劉月娟一同欠身。
“好!”淑妃滿目讚許,“夫人的舞姿真是叫人如癡如醉,改日本宮定要請你進宮來教教我!”
陌傾雪垂下頭,欠身道:“承蒙淑妃娘娘厚愛。”
淑妃也轉頭看向劉月娟,不忘讚賞幾句:“南宮夫人的琴技依然不減當年,本宮甚是喜歡!來人呀。”淑妃喚著身旁的宮女,“將本宮帶來的和田玉耳環賞給兩位夫人。”
“多謝淑妃娘娘。”兩人拜身叩謝。
倪鳶為陌傾雪感到高興,看得出淑妃與柳妃都很是喜歡她,淑妃甚至還說了要讓陌傾雪以後進宮去教她跳舞,看來正如曉蓉說的,在這兒果然是有機會個自己找到靠山的。
不過她倒是沒有要找什麼靠山的想法,隻不過能夠多結實一些朋友還是可以的。
“倪鳶姑娘,到你了。”劉月娟走回座位,十分好心的提醒著倪鳶。
“多謝夫人提醒。”倪鳶淡淡一笑,不急不慢起身朝著亭中走去。心想著,劉月娟想要自己出醜的還不僅僅是才藝,就是現在前去自報家門,也不知如何說,畢竟還是一個未過門的人,卻冠冕堂皇的坐在眾夫人之中,著實有些不好解釋。
“民女見過淑妃娘娘,見過柳妃娘娘。”倪鳶按照禮節向兩位娘娘行禮。
除了個彆人,大家都好奇的看著倪鳶,紛紛議論這是哪家姑娘,自稱民女,那應該不是哪家大人的夫人才是,可卻與華卿王妃同桌而坐,那身份也定是不簡單。
淑妃杏眸染疑:“這位夫人是?”
倪鳶垂頭道:“回娘娘的話,民女倪鳶,是平寇將軍府的人,與將軍暫時未成親。”她刻意說了一個“暫時”,就是為了讓這些人知道,她是要嫁給衛長修的,並不是一個毫無身份恬不知恥坐在這兒之人。
此言一出,議論聲卻依舊此起彼伏,雖然都是低聲念叨,但倪鳶還是隱約聽見了她們的內容,幾乎都在說她一個未過門無名無分之人,竟然來參加如此正式的場合,是不知廉恥。
淑妃也表情也僵住了,來小宴之人全都是已經過門的夫人,這種未過門之人,怎會出現在此處?還堂而皇之的坐著。著實有些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喲,不知這位姑娘,是如何跟著將軍來到此處的呀?”夫人之中,有人質疑著,還笑出了聲來。
然而這人一句嘲諷,正好給了倪鳶一個台階下,她心中暗暗感謝著這個不知名的夫人,回答道:“將軍命令,民女不得不從。”
如此一來,便證明了並不是她強行要與衛長修同來。
“聽說將軍很是寵愛這位姑娘呢。”華卿王妃開口,為倪鳶解圍,“未過門便帶來如此重要的場合,可見姑娘在將軍心中之地位。”
頓時,一眾嚼舌根的人啞口無言。
淑妃微覺尷尬,便道:“罷了,早晚是要過門之人。”想著既然是衛大將軍喜歡的女子,還是要給幾分麵子的,“那姑娘有何才藝?”
倪鳶欠身道:“看了各位夫人的技藝之後民女著實不敢班門弄斧,若各位不嫌棄,民女便獻醜,唱支小曲。”
“好。”淑妃含笑,微微點頭。
倪鳶目光看向劉月娟:“南宮夫人,民女有個不情之請。”
劉月娟眸色閃過一絲不悅,卻還是微笑著:“不知倪姑娘有何事?”
“清唱著實少了幾絲味道,夫人琴技驚人,若能夠得夫人伴奏,民女真是三生有幸了。”倪鳶微微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