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賓客們也紛紛拜退離開。薑華逸在門口送客,見倪鳶朝他而來,隨即上前相迎。
“見過王爺。”
“倪鳶姑娘找本王可是有事兒?”薑華逸麵帶笑容。
倪鳶看了看門口散去的賓客,佯笑道:“可有耽誤王爺?”
薑華逸大笑:“這人都已經離去,何來耽不耽誤之說。姑娘找本王是有事情吧?”
“是,民女見王爺對蛋糕甚是喜愛,所以前來詢問口味,如此一來,下次王爺生辰之時,便可依照口味給王爺做來了。”
“倪鳶姑娘真是有心了!”
倪鳶以蛋糕口味為由與薑華逸聊了一番,隨後做出要離去的模樣,道:“今日也不早了,我與夫人也該回府去了,不知道將軍是否回來了。”
聞言薑華逸眸中染疑:“這個時辰,難道大將軍還在忙碌?”
倪鳶微微歎息,道:“將軍自從會朝都之後每日都忙碌不已,近來又常常被皇上召進宮,有時候在軍營裡忙完,天色已晚都還會被皇上召進宮呢。”
薑華逸麵色漸染凝重:“也是,皇上近來召大將軍進宮的次數頻繁,也真是辛苦大將軍了。”
“王爺,民女鬥膽一問,宮中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將軍才每日都如此繁忙?”倪鳶雙眸含疑。
薑華逸聞言愣了須臾,隨即笑道:“你是在擔心大將軍啊!哈哈!”
倪鳶假裝羞赧,垂下了頭。
薑華逸並未懷疑,無奈歎息道:“大將軍也真是為君為國而操碎了心呐!”
“王爺何出此言?”
薑華逸欲言又止。
倪鳶腦子一轉,連忙露出一副擔憂之色,道:“我每日在客棧,隻知道將軍公務繁忙,每日疲累,哎……將軍待我萬般好,我卻連他的事情半點不了解。”
薑華逸看到倪鳶這個樣子,麵露糾結,歎了一口氣道:“看到倪鳶姑娘如此為將軍操心,本王真是有些愧疚。罷了,你是將軍最鐘愛的女子,這些事情告訴你也無妨。”
“哎!都怪本王不曾好好勸誡皇上,是本王的失職啊!”薑華逸再歎一聲,麵色陰沉,道,“前幾日宮中確實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所以大將軍近來才會如此忙碌。”
倪鳶屏息聽著,沒敢插嘴。
薑華逸目光幽院,道:“皇上向來貪玩,竟然偷偷溜出宮去。豈料前些日子,在回宮的路上遇到了刺客,若不是王維拚死護主,那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倪鳶倒吸一口涼氣,薑文浩遇到了刺客?!就是那日在武林大會與自己分彆之後,他就遇上了刺客嗎?!
“護國大將軍知道了此事極為震怒,用儘手段阻止皇上再做這種荒唐的事情出來。他一國之君,卻往民間跑,有失身份。而且就在朝都居然還遇上刺客,刺殺皇上,這可是大事,護國大將軍連同平寇大將軍一起,勢必要將那批刺客身後的指使之人抓出。”
倪鳶怔怔到:“刺殺皇上,乃是大罪!皇上他龍體安康吧?”
薑華逸眸色沉著,道:“萬幸皇上隻受了些擦傷,不過王侍衛半隻手都廢了!幸得王侍衛半路覺得不對勁,帶著皇上飛速往皇宮趕。與幾名此刻在皇宮外發生打鬥,正好被巡邏的禦林軍看到這才救了聖駕,真是九死一生……”
倪鳶冷汗直流。
“所以近來大將軍忙碌也是在所難免。”薑華逸若有深意的看著她。
倪鳶暗暗深吸一口氣,連忙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沒事便好。那刺客的事情,可有進展了?”
薑華逸提及此處便臉上慍色:“皇上無知,關於出宮去了何處,見了何人,幾次詢問,絲毫未果!他可那性命開玩笑,又置天下蒼生與何地?!”
倪鳶被薑華逸嚴肅的語氣給怔住了,沒想著他對薑文浩心中竟有如此大的火氣。也是,薑文浩作為一國之君,每日卻貪圖享樂,甚至於天下百姓不顧,在宮外遇險,還隻字不提。
可是……薑文浩對宮外的事情隻字不提,莫不是因為不想自己受牽連?畢竟他前幾次出宮都是來自己的同福客棧,而且那日還是自己帶著他去武林大會……
倪鳶倏地心中一驚,如此說來薑文浩外宮外與自己關係最近,去的最多的地方也是自己的客棧,卻在回宮的路上遇到了刺客!很明顯刺客是知道他的身份才去刺殺的,那刺客到底是宮內之人指使,還是宮外之外……
“嗯?”薑華逸倏地眸中染上一絲疑惑,直直看著倪鳶,“說起來,姑娘每日都在客棧,客棧又生意興隆,可曾見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