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蓉垂眸而笑。
“所以啊,我也一直沒學過。倒不是說做大事,僅僅覺得不喜歡,用處也不大,不願去浪費時間罷了。”倪鳶輕笑。把事情和南宮子華徹底說清楚後,雖然一時間心中鬱結,不過慢慢的倒是覺得無比輕鬆。
“把枕頭用精品和包裝起來吧,我明日便去王府一趟。正好上次習的幾首曲子也該給王妃展示一下了。”
“是。”
待曉蓉拿著枕頭出去,倪鳶便起身去推開了那扇能夠直接看到夢閣軒的窗戶。
窗戶打開,清涼的夜風迎麵吹來。衛長修也正好在臥房之中推開窗戶,兩人頓時四目交接。
倪鳶青絲浮動,食指撩開遮眼的碎發,望著衛長修揚起一抹甜美的微笑。
衛長修亦是嘴角微揚,雖隔著二三十米的距離,可兩人之間的默契卻不見絲毫。
倪鳶朝著他招了招手。
衛長修臉上生疑,兩根指姆比劃出了一個走的姿勢。
倪鳶抿唇點頭。
衛長修淡淡一笑,合上了窗戶。須臾,他的身影便從門口出來,袖袍一撫,朝著暮煙閣飛來。
倪鳶也關上了窗,打開門去到外麵。
“想我了。”衛長修迎麵而來,語氣戲虐的說著,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
倪鳶淡淡一笑:“我們去看星星吧。”
“好。”他攬過她的腰,借力飛上樓頂,兩人並肩坐下,一氣嗬成。
“我們真是越來越有默契了!”倪鳶看著身旁的衛長修,挑眉說著。
他微微點頭,卻若有所思。畢竟她的一舉一動,暗衛每日都向他稟告,今日南宮子華又去客棧單獨找她,而且暗衛來報的是,南宮子華離開的時候臉色十分不好,也不知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你怎麼了?”倪鳶見他不發一言,有些納悶。
衛長修回過神來,淡淡一笑:“沒事。倒是鳶兒,找我該是有事吧?”
倪鳶嘟唇道:“沒事還不能找你嗎?”
“自然不是,隻是聽人說在成親之人夫妻兩人還是不見麵為好。”
“迂腐。”倪鳶不假思索的說著。
衛長修大笑:“我也覺得迂腐,所以現在才坐在這兒。”
倪鳶淺笑,直視他的雙眸道:“不過我確實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嗯,你說吧。”他一副早就猜到了她有話要說的模樣。
倪鳶一本正經道:“我近來作了一首新曲,打算進宮去呈給淑妃娘娘。”
“噢?”他眸中染疑,“記得上次淑妃很喜歡你的曲子,你也是叫我派人送進宮的,這次怎麼有興趣自己進宮一趟?”
倪鳶微笑道:“總不能叫淑妃娘娘覺得我目中無人,都不親自去拜見。第一次她便罷了,次次都如此,恐怕會引人閒言。”
衛長修微微點頭:“這倒是。”
如此一來便可以正大光明的進宮了,隻要能進宮,就有機會見到薑文浩,刺客的事情才能知曉究竟怎麼回事,到底與同福客棧有沒有關係,她一定得自己查清楚才行。畢竟不是小事,倘若她什麼都不理會,而又被護國大將軍給查出來了的話,恐客棧受到牽連,到時候心血儘毀。
“不過……”他眸色肅然,“前些日子皇上在宮外遇刺,進來宮中怕是不太安全,要不還是我替你送進宮去,順便拜見淑妃吧。”說著,他擔心的看著她。
倪鳶頓住,一副才知曉此事的模樣,詢問道:“皇上在宮外遇刺?!這是怎麼回事?”
衛長修深吸一口氣,目光看向遠方道:“皇上貪玩去宮外玩耍,豈料回宮路上遇上刺客。萬幸的是皇上龍體無損。”
“竟然敢刺殺皇上,那刺客抓到了嗎?”
“現場死了兩個,其餘的在禦林軍趕去的時候都逃了。敢刺殺皇上,都是些死士,那兩具屍體,毫無價值!”衛長修說著,表情凝重。
死了兩個,其餘的跑了……倪鳶擰眉。
“刺殺皇上何其大逆不道,那刺客抓到定要株連九族吧?”倪鳶問著。
衛長修語氣倏地冷了一分:“皇上真有個好歹,株連九族也難以謝罪。”
倪鳶一頓,暗暗冒著冷汗。要是他知道自己還天真的帶著薑文浩跑去武林大會那般危險之地,不知會作何感想……
衛長修微微歎息,真是不曾料到薑文浩與倪鳶私下竟然結交成為好友,好在他對在宮外的事情絕口不提,否則倪鳶就麻煩大了!
“所以鳶兒還是將曲的詞譜交給我吧,我替你送去便是。宮中規矩森嚴,我不放心你進宮去。”衛長修眸色真摯。
倪鳶還欲掙紮一番,可是看到他眼中的殷切,也失去了掙紮的力量,隻得點頭:“那就有勞將軍了。”
“姑娘?姑娘?!”樓下,曉蓉著急的聲音傳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