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淩胥打消了對倪鳶的懷疑後便直接問道:“來找我可是有事?”
倪鳶點頭:“自然。”
洛淩胥微微一笑,挑眉戲虐道:“你可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倪鳶白了他一眼,反駁道,“我看你近來都一個人忙碌不已,難不成我沒事還來約你一起出去遊湖泛舟嗎?”
“你這就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了吧!”洛淩胥指著她道,“你背著我連嫁衣都做好了,難道還不許我私下準備搶親事宜?”
倪鳶瞠目結舌:“你……你怎麼知道我嫁衣都做好了?而且,搶親?!你、你想乾嘛?!”
洛淩胥看著她這一副信以為真的模樣倏地轉過頭一陣大笑。
倪鳶斜目看著他,分外無語,他這是抽什麼風了?“喂!”又與自己開玩笑!還搶親,他要真是來搶親,那隻怕是吃飽了沒事做了吧。
洛淩胥努力收住笑意,笑聲逐漸減小,如同雨滴墜進冰冷深淵的海底。那雙黑眸的深深深處,亦如不見光明的深海,暗藏著不為人知的落寞與孤寂。
“我想與你說正經事,你卻吊兒郎當!”倪鳶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
洛淩胥笑容收住:“好好好,你說說你的正經事。”
“等等,我還想知道,你怎麼知曉嫁衣的事情?”倪鳶說著,眸中染上疑色。
洛淩胥一愣,隨即道:“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嗎?那衛長修動靜做的這般大,生怕誰人不知曉你要嫁給他了一般。”
“好吧……”
洛淩胥深吸一口氣,淡淡一笑,語氣似玩笑:“成親之時,賓客席可有我一位?”
倪鳶鄭重點頭:“自然。”
“行,那便夠了。說說你的事情吧。”洛淩胥的笑容裡閃過一絲詭譎。
“我今日來是想找你打聽個事兒的。”
“何事?”洛淩胥正色,收斂了一貫的公子哥氣息。
倪鳶聲音壓低了一分,直直望著他,問道:“天公子,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洛淩胥聞言眉頭不自覺微擰,但極快的又舒展開來,倏地伸出手撓了撓額頭,掩飾了方才的一絲緊張,淡淡道:“記得,一個小白臉。”
倪鳶深吸一口氣道:“前段日子,他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所以我想向你打聽一下,你可否知道是誰做的?”
洛淩胥聞言表情懵住了,愣了半晌,才疑惑看著她的雙眼一本正經道:“一個小白臉遇到了刺客,你問我可否知道是誰做的?”
“嗯啊!”
“我怎可能會知道?!我又不是萬玉閣那廝。”洛淩胥無奈說著。
“喂,你可是天下第一殺手啊,那去刺殺天公子的人也必定是殺手啊,你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呢?你倒是替我打聽打聽呀。”倪鳶蹙眉說著。
洛淩胥失笑:“你以為我第一殺手就可以號令天下殺手了嗎?世人畏懼我,給了我這麼一個名號,我向來隱居世外,懶得與那些下三流之人烏合,怎麼會知曉他們的事情?”
倪鳶愣住了,這倒是,他隻是“天下第一殺手”,又不是殺手之王,天下殺手千千萬萬,問這種問題也是難為他了。
“還烏合呢,那你終日聚集些人在這東廂又是怎麼回事?”他不提起還好,一說起這件事情,她也覺得奇怪,他以前不都是住在那深山老林裡麵嗎?如今非得在客棧裡,還時常暗中與一些身份不明的人來往,偷偷摸摸,好像在策劃什麼大事一樣。
“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我既然如今身處這兒,有一群朋友私下做些買賣,怎麼你可是有意見?”洛淩胥挑眉,不服氣的看著她。
倪鳶抿了抿唇:“沒意見……”頓了頓,語氣又和煦了不少,道,“那你就幫我打聽打聽可好?”
洛淩胥眸中浮現出得意:“你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倪鳶扶額,太陽穴一陣疼,洛淩胥這廝,遲早要把自己給氣死:“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我要求不高,成婚前夕,同我去個地方,我就幫你打聽這件事情!”洛淩胥沒有理會她的話,自顧自的說著。
倪鳶聞言疑惑看向他:“嗯?我成婚前夕與你去個地方?什麼地方?”
洛淩胥神秘一笑:“好地方。”一個可以讓她遠離紛爭,一覺醒來已經大雨過後,風平浪靜的地方……
“且不說我根本不相信你能帶我去什麼好地方,即便是我同意,大婚前夕,如此重要的日子,我怎麼可能四處亂跑!你真是,不想幫我就算了。哎……靠不住,靠不住啊!”倪鳶故作感慨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