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有意試探(1 / 1)

倪鳶與南宮子華一同用完晚飯,又點了一壺花茶,兩人對坐飲茶。倪鳶抿了一口手中的熱茶,對於他方才說的那些話,她心中依舊想不明白。“南宮大人。”倪鳶緩緩放下茶杯。“嗯?”“你和將軍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倪鳶詢問著。南宮子華聞言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倪鳶,這些都是政事,你不明白。”倪鳶微微蹙眉,政事……南宮雲與衛長修一直是政敵,南宮子華作為南宮雲的而已,衛長修的好友,如今局勢愈間逼迫,他終於得選擇陣營了嗎?毋庸置疑,南宮子華自然是會向著南宮雲!“大人,我雖不明白國家大事,可我知曉你與將軍多年好友,理應相互多謝信任。”“哎……”他長歎一口氣,語重心長道,“罷了,不說這些,隻是你與長修如今婚事推遲,倒也不是件壞事。”倪鳶不解的看著他,怎麼覺得自己與衛長修成不了親,周圍覺得這是好事的人這麼多?“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去吧。”南宮子華起身說著。倪鳶也起身,道:“大人你事物繁忙,不必送我。我還要回客棧。”關於她不住在將軍府的事情,此乃私事,並未打算給彆人說。“那我們便順路,走吧。”南宮子華說著,心中暗暗無奈,他不能再與她這樣說下去了,否則怕抑製不住自己想要將她從衛長修身邊奪回來的衝動。雖然如今的倪鳶已經不是他當初的鳶兒了,可這個女子的獨特,也叫他無法把她當成普通女子對待,明知未來定會發生變故,又如何忍心看她隨時有可能身陷險境。倪鳶見他不願再閒聊,也便沒有再多說,兩人離開了丁香雅苑,她徑直回了客棧,而南宮子華也沒有多做停留,看著她到了客棧便行離去。回到客棧,曉蓉八卦的問著倪鳶:“姑娘,今日的事情南宮大人怎麼說?”倪鳶一邊朝歇房而去,一邊淡淡道:“自然是他暗中幫了忙,不過這隻是初賽倒是影響不大,決賽的話還是得靠自己。”曉蓉點頭道:“這還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呢,有姑娘悉心教導,奴婢覺得一舉奪得‘朝都第一食府’的稱號也不是什麼難事!”倪鳶聞言麵色卻沉重了一分,她現在滿心都想著今日南宮子華說的那些話,思緒十分混亂。有關於劉月娟與衛長修的過去,還有南宮子華與衛長修近來又發生了何事?南宮子華突然對衛長修心生警惕,其中必有原因。“姑娘,您怎麼從丁香雅苑回來之後便一直心事重重的啊?”曉蓉擔心的詢問著,“你是不是在想今日那個故意使壞的廚子?此事你放心,奴婢這就下去查,看看那究竟是哪個酒樓的人!”“此事不重要,已經過去便算了。”現在讓她擔心的,可不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倪鳶想透透氣,便沒有回房,而是在後院的亭子裡坐下,亭角掛著一盞燭光明亮的燈籠,初落的夜幕之中點亮了這一方小天地。“曉蓉,我想見阿四。”倪鳶擰眉說著,既然南宮子華不肯說,那想要知道朝中的事情,便隻能夠詢問阿四了。曉蓉疑惑道:“可以啊,奴婢明日便去衛家軍營給阿四說一聲。”“不,如今他住在客棧的,阿四過來便會被他知道,如此會讓阿四難做的。”倪鳶表情凝重。曉蓉明白她口中那個“他”就是衛長修了,她既然想要見阿四,那定是有什麼消息想要向他打聽才是。“姑娘,非見不可嗎?”曉蓉試探的詢問著。倪鳶點頭。能讓一個多年好友一夕之間變臉的事情,定是大事!曉蓉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替她想著辦法,道:“如今將軍一直住在客棧,您若是要在客棧見阿四,那自然是會被將軍知道的。若是去外麵見的話,又怕隔牆有耳,始終是不安全的。”倪鳶也是在思考這個問題。“要不我們先答應和將軍回府,如此一來客棧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姑娘想要知道的事情,定是與將軍有關係,回到將軍府,不是可以打聽到更多的消息?”曉蓉撲眨雙目的看著她,心中暗暗想著,這也算是變相的幫助將軍一把了。而且,她必須的回去才行……倪鳶聞言連忙道:“我絕不回去!”曉蓉深吸一口氣,道:“那奴婢就去安排您與阿四在客棧之外見麵。”要她這麼輕易就回去,定是不可能的。“嗯,隻要小心行事便行。”倪鳶冷眼說著,叫她回到那個觸景傷情的地方去,絕對不可能,如今她與衛長修已經一刀兩斷,再也沒有理由住在將軍府!一刀兩斷……倪鳶微微抬眸,幽幽的看著那幾隻圍繞在燈籠周邊扇著翅膀的飛蛾,目光染上幾絲孤寂。她怨他,不想原諒他。可是也愛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隻能夠勸慰自己,是為他做的最後的事情。幫助他解決了所有的麻煩事兒,他們的生活都能夠平靜如常的時候,便是他們形如陌路,再也不見之時。翌日清晨。“姑娘,將軍已經出了客棧,看方向是進宮去了。”曉蓉暗中觀察了衛長修的動態之後,趕緊回到房中給倪鳶稟告。彼時倪鳶正在磨墨。“進宮便好,以用糕點的理由去見阿四,叫阿四明日見麵。”倪鳶吩咐著,鋪平了一張宣紙。“嗯,姑娘想得周到。”之所以不今日就見麵,也是為了避人耳目,上午曉蓉去找了阿四,下午阿四就行蹤鬼祟,一定會叫人生疑,隔一天的話,引起彆人注意的幾率也會減少很多,“姑娘,您這是在做什麼?”“來曉蓉,幫我寫一封信。”倪鳶說著,起身給曉蓉讓了一個位置出來。“姑娘要寫信給阿四嗎?”“自然不是,這封信,是要給王妃的,你寫好,我得找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送給王妃。若是直接送去王府,華卿王爺定是會半路攔截的。”倪鳶無奈說著,王妃小產的事情之後,一直到現在,她與王府的關係都十分緊張,好幾次求見,依舊未果。“嗯,好。”曉蓉點頭,坐下來提筆。倪鳶說一句,她便寫一句。一封信寫完,倪鳶將信紙小心翼翼裝進了信封之中。曉蓉不禁問道:“姑娘,您說王妃會相信嗎?”“王妃為人善良,待我極好。我相信,王妃是相信我的。”倪鳶肯定的說著,信中交待了枕頭的前因後果,以及她一定是被陷害的,最重要的事情提醒王妃要小心身邊的人,是王府有人要害她!都過了這些日子了,薑華逸還是不肯讓她見王妃以免,所以無奈之下,也隻有用這種方法了。“你去找阿四吧,信的事情我自有辦法。”曉蓉欠身離開:“是。”待曉蓉走了之後,倪鳶便能徑直去了東廂房,說到神不知鬼不覺能把信送到王妃身邊的人,肯定非洛淩胥莫屬了,畢竟這人可是出了名的絕頂輕功。倪鳶來到了洛淩胥房前,輕聲叩響了房門,房中卻半晌不見動靜。“寒月公子?”倪鳶提高音量喊著。又過了須臾,房門才從裡麵打開,洛淩胥衣衫不整,青絲淩亂,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你,你還沒起來呢?”倪鳶看著他這副慵懶的模樣,像極了書中寫的被人圈養的小白臉。洛淩胥無奈看著麵前的倪鳶,道:“你不知道我是夜晚活動?”倪鳶輕笑:“我還以為你不用睡覺的呢。”“如何?大清早,你是怕我一個人孤枕難眠,過來送溫暖的麼?”洛淩胥雙眼這才睜大,困意漸消。倪鳶白了一眼道:“就你戲多。我來是請你幫個忙的。”洛淩胥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道:“大清早的,你要做什麼?”倪鳶取出了懷中的信封,道:“我想請你去華卿王府一趟,幫我把這封信交給王妃。”洛淩胥正在伸懶腰的動作倏地僵住,眸中閃過一絲黠色,直直看著她,緩緩收起了雙手,正色道:“為何要我去給她?”倪鳶沒有放過他任何一個細節,微笑道:“因為你輕功了得,這封信我想給王妃,可是你知道的,我現在被整個華卿王府的人視作仇敵,好幾次都吃了閉門羹,近來王妃應該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很多話想對她說,都在其中了。必須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去,所以隻能夠勞煩你了。”洛淩胥攢眉:“我不去!”倪鳶輕笑道:“你和王府無冤無仇,為何不願去?”“你叫我去我便去,豈不是很沒麵子?!”洛淩胥義正言辭的說著。“……這,我是在請求,拜托我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心地善良的二掌櫃的幫我一個小小的忙。你不會這麼小氣,動動腳便可以完成的事情都不肯幫我吧?”倪鳶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哼,少給我來這一套。”洛淩胥輕哼著,道,“幫你可以,不過我可有條件。”倪鳶早就猜到,在這個家夥麵前,絕不會有白吃的午餐,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行,你說吧,這次想要我做什麼?”洛淩胥露出一抹輕笑,接過她手中的信封,思考了須臾道:“不是聽說你跟著華卿王妃學了很久的笛子嗎?晚上吹個小曲給我聽聽。”倪鳶睨眼看著他:“就這麼簡單?”“嫌太簡單,那就以身相許吧!”“去去去去!”倪鳶揮著手,“晚上吹給你聽便是了。”洛淩胥露出一抹滿足的笑意道:“就這麼說定了。我得再去睡一覺,入夜了再給你送去。”倪鳶點頭:“彆忘了。”洛淩胥雖然吊兒郎當的模樣,可是做事情還是十分靠譜的。隻是……她卻發現,自己對洛淩胥,其實並不了解。方才送信,她也有意試探。果然,提到王府的時候,他表情都不自然了。倪鳶不敢忘記那日偷聽到的聲音,那個聲音,像極了薑華逸!可惜隻聽見了一聲,不能夠直接確定,或許也隻是音色很像的兩個人。可今日提到華卿王府的時候,洛淩胥臉上那一瞬間的懷疑,叫倪鳶心中卻有些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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