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後,倪鳶用完膳正準備小憩,萬萬沒想到,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暮煙閣下,劉月娟身著牡丹裙,趾高氣揚的走了進來,她乃是堂堂南宮夫人,門口把守之人亦是無人敢攔。
須臾的功夫,劉月娟便出現在門口。
倪鳶目光淡淡看去,起身相迎:“那陣風竟然將南宮夫人吹來了暮煙閣?”自己一個禁足,便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角色找上門,怎麼想都十分可疑。
劉月娟麵含微笑,四處觀望:“這暮煙閣果然是修葺精美,你住得可還舒服?”
“不勞夫人操心,夫人大老遠來到將軍府,這個時辰想必將軍也沒在府中,你這過來尋我,是何用意?”倪鳶不冷不熱的說著。
劉月娟盈盈而來,道:“子華從洛陽待回一批上好綾羅綢緞,我選了一些送來將軍府,畢竟長修同我們關係交好,長修的夫人們也自然不得怠慢。不過我方才來才聽聞,你被將軍禁足在暮煙閣,於是便親自將綢緞給你送了過來。”
送綢緞?這送綢緞是假,嘲諷一番才是真吧?倪鳶心中嗤笑,隻覺得沒勁。
劉月娟的貼身婢女聞言將幾匹綢緞呈了上來,曉蓉看著倪鳶等著示意。
倪鳶淡淡一笑:“夫人真是有心了,明明是給將軍的夫人們送的禮物,竟然還到了我。心意我便收下,不過我畢竟和將軍沒有什麼關係,禮物還是免了。”
劉月娟姣美的容顏上閃過一些邪佞,強顏歡笑道:“你真是客氣,遲早是一家人,何必分得如此清楚?”
“是夫人太有心了。”倪鳶與劉月娟直直對視,空氣中暗暗升起了一股硝煙。
劉月娟笑道:“你我從冬狩一彆也許久沒見了,你如今日日在暮煙閣,怕是悶壞了,我想陪陪你,給你解解悶。”
倪鳶雙眸微睨,這個劉月娟又打了什麼注意?這裡是將軍府,未必她還敢使什麼手段不成?不過說起來,自己一次次陷入危險境地,這個女人也脫不了乾係,因為南宮子華與自己交好的事情,她可是恨不得自己早點去死。
“行,那我真是多謝南宮夫人了。”倪鳶勾唇而笑,又才吩咐道,“曉蓉你去沏壺茶來吧。”
曉蓉擔心的看了倪鳶一眼:“是。”
劉月娟見曉蓉出去,也叫自己的貼身婢女去外麵候著。房中便隻剩下她們兩人。
倪鳶也不必再演戲,冷冷看著她道:“說吧,你這次來,又想耍什麼手段?”
劉月娟頓時怒目看著她:“耍手段?!你竟然有臉與我說這種話!”
倪鳶表情冷漠。
“你如今日日都能在這象征著身份的暮煙閣中,不是如你所意?”劉月娟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眸色狠狠,道,“可你這個賤人,竟然還派人給子華說了這些事情!怎麼,難道你還想讓子華同情你被長修禁足,然後想辦法帶你離開嗎?!”
倪鳶聞言眸中染上一絲疑惑,她又是幾時告訴了南宮子華自己的事情?!
劉月娟繼續道:“誰知道你這賤人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要叫長修將你軟禁起來?!莫不是你身份敗露!!”
“我沒有派人告訴過南宮子華任何事情!”倪鳶鄭重說著。
“嗬,長修把你禁足的消息封閉可好了,若不是你派人說的,子華都如何知道?!”劉月娟氣得柔荑緊握,“一聽說你被關了起來,他連忙想出對策,讓我來詢問你情況,怕你身陷險境。”
倪鳶抿唇看著她,南宮子華到底又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還有洛淩胥……莫不是有人暗中告知了他們?!這個人,又是安的什麼心?!還知道自己與南宮子華、洛淩胥關係交好,此人還必定十分了解自己!
“可是……嗬嗬嗬,你以為,你求助子華就能有用?”劉月娟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你想做什麼?”倪鳶沒有絲毫畏懼。
劉月娟陰冷一笑,道:“無論你究竟是為何淪落這般田地,我都會告訴子華,你是身份敗露,引得長修懷疑。你想想,這件事情丞相知道了,子華還能保得住你?”
倪鳶倒吸一口涼氣,敗露了身份的棋子,必定要斬草除根!“你瘋了!你這樣做不等於告訴南宮子華,將軍已經開始懷疑他們?!”
劉月娟冷笑:“那我可管不了,我就是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倪鳶不齒:“南宮子華有你這樣的妻子,真是他此生不幸!”轉念一想,劉月娟要是真的這樣做了,或許也不是壞事,雖然自己會陷入危險境地,可是衛長修一定能夠察覺到南宮雲一直在暗中監視他,做著對他不利的事情!
!!倪鳶陡然吸了一口涼氣,若不是劉月娟在麵前,都想扇自己兩巴掌了,這都什麼時候了,自己居然第一時間想著的還是他!
“怎麼?害怕了麼?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就算你求饒,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嗬嗬嗬~”
倪鳶冷冷一笑:“那就試試。”
劉月娟笑意止住,臉色憤怒:“很好,如今已是階下之囚還如此猖狂,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笑到何時!”
說罷,劉月娟轉身大步離去。
倪鳶雙拳緊握,如今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