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裡,南宮子華正悠閒的喝著茶水,倪鳶從門口走進來,一直沉思著花大夫和瀟瀟的關係,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倪鳶。”南宮子華起身喚著。
她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走到了雅間裡,南宮子華著一聲素裳,麵帶微笑。
“見過南宮大人。”倪鳶微微欠身。
南宮子華笑道:“你我之間無需多禮。請坐。”
二人一同坐下,倪鳶詢問道:“夫人呢?”
“月娟身懷六甲,已經不便外出了。”
倪鳶淡淡一笑:“大人真是幸福。”像南宮子華這般,一生隻娶了劉月娟一個女子,從某些方麵說,她是羨慕劉月娟的。
“你……難道,不幸福嗎?”南宮子華捕捉到了倪鳶眼中的細微變化。
倪鳶一怔,連忙笑道:“怎麼會呢,南宮大人說笑了。”
南宮子華抿了抿唇,道:“若你過的不開心,不如願,隻要你願意,隨時可以回到南宮府來。”
倪鳶怔怔的看著他。
南宮子華倏地一笑:“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是從前的她,但是,不管你是誰,也永遠都是我無比重要的人。”
倪鳶分外不習慣,南宮子華如此溫柔的看著自己,她知道,這份溫柔都是因為這身體原本的主人。
“大人,您今日來特意找我,是有重要的事情吧?”她連忙轉移話題。
南宮子華微微點頭:“嗯,是。還有十日便是朝都第一食府的決賽了,我來是給你這個東西的。”說著,他從腰間取下一塊令牌,遞到倪鳶麵前。
倪鳶接過,那是比賽當日的參賽資格令牌。如此小小之物,明明可以派人送來的,他卻親自送來……
她想著,淡笑道:“還勞煩大人親自走一趟,謝謝你!”
“我,我正好順路。最近一段日子,你過得可還好?”
他的語氣,讓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他的老情人一樣,這種感覺,並不是很好。“日複一日,過得都差不多。每一天都很充實。倒是大人你,公務繁忙,要多保重身體。以後這些小事,交給下人做便是了。”
南宮子華的雙眸一直凝視著她:“關於你的事情,都不是小事。”那日在普德寺所見到的一幕,像把利刃一樣,每次回憶起來,都一陣心痛,痛到他簡直要發狂。明明與她恩恩愛愛的人該是自己,可是時光荏苒,她身邊卻換成了長修……
“啊?”倪鳶吃了一驚,他這樣曖昧的話語,讓她渾身不自在。
南宮子華連忙起身,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他勸過自己無數次,如今的倪鳶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倪鳶了,她與長修在一起也是兩情相悅,他沒有理由阻攔。道理都懂,可嫉妒,卻沒有辦法抑製生長。
“你是我的摯友,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南宮子華解釋著。
倪鳶垂頭淺笑,她知道,南宮子華定然還是走不出他從前與“她”的回憶。
“令牌你收好,到時候憑令牌參賽。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贏得最後的勝利。”南宮子華篤定的說著。
“借大人吉言,我會儘力而為的。”
“好,那我便先回去了。”南宮子華說著朝門口而去,又止住腳步,道,“天氣漸漸轉涼,你要,照顧好自己。”
“大人也是。”倪鳶平靜的看著他。
“嗯。”
“我送你出去。”
倪鳶將南宮子華送到客棧門口,然後目送他乘著馬車離開。心中不禁微微感歎,若非是自己來到了這個年代,現在的一切又是怎樣一番光景呢。
“姑娘,您與南宮大人,還是保持距離為好。”曉蓉緩緩上前,低聲提醒著,“尤其是這樣一個時候,瀟夫人正窮極手段地想要對付您呢。”
倪鳶深吸一口氣,鄭重點頭:“嗯。對了曉蓉,你派人下去查一查,花大夫在醫館的時候,都與哪些人有往來,我倒要看看,瀟瀟是如何有本事收買花大夫的。”
“是。”曉蓉應著,又疑惑道,“可是姑娘,奴婢也覺得,瀟夫人沒有這個本事。有沒有可能,瀟夫人根本和花大夫沒有半點聯係……”
曉蓉一語驚醒夢中人,倪鳶陡然一驚,驚詫的看著曉蓉,雖然這件事情整體看起來就是和瀟瀟脫不了乾係,可是依照瀟瀟的能力,根本是無法做到這些事情的,所以,或許從始至終,策劃這一切的人,都和她沒有關係?!
“糟了!”倪鳶驚出一身冷汗,“阿四,備馬車,回府!”
阿四見她如此著急,知曉事情緊急,連忙去準備馬車。
“姑娘,你怎麼了?”曉蓉不解的問著。
“這件事情,全都是衝著我來的。有人想要借刀殺人!”倪鳶肯定的說著,“瀟瀟不過也隻是一顆棋子罷了!而且說不定,瀟瀟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曉蓉倒吸一口涼氣,反應了過來,道:“此人欲蓋彌彰,借瀟夫人的手,想要除掉您?!”
倪鳶冷眸,就是這樣。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洞悉她的一切,還能夠指揮瀟瀟,甚至讓衛長修都不予追查!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