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映亮了房間,倪鳶朝著門口緩緩而去,這才看清楚了被阿四反手壓住之人的模樣。
“小萍!?”倪鳶怔住了,夜潛自己房間之人竟然是小萍,她的腳邊,還落著一把鋒利的剪刀。
“姑娘,奴婢隻是進來看看姑娘睡著了麼,秋夜寒涼,害怕姑娘著涼。”小萍頭埋得很低,聲音微微顫抖。
倪鳶俯下身,拾起那利刃泛著寒光的剪刀,冷冷看著小萍:“拿著剪刀進來看我睡著了嗎?”
小萍慌忙叩頭:“冤枉啊姑娘,這不是奴婢的東西啊!”
“你從鬼鬼祟祟進門,我便一直看著。剪刀也是方才哐啷一聲從你手中落下的,還在狡辯?!”倪鳶語氣嚴厲。
小萍渾身都開始顫抖:“姑娘饒命啊!饒命啊!”
阿四鐵青臉道:“讓我直接把她交給將軍去!”
“不要啊!不要啊!奴婢豈敢謀害姑娘啊!”小萍連連求饒。
倪鳶伸出手:“這種事情我自己解決便是,不必麻煩將軍。”說罷,她握著剪刀,以利刃挑著小萍的下巴,逼迫她抬起來來與自己對視。
冰涼的觸感讓小萍渾身顫抖,屏息抬起頭來,驚恐的看著麵前的倪鳶。
“老實交代,否則彆怪我的手,不受控製。”倪鳶冷冷說著。
小萍不敢亂動,欲哭無淚:“姑娘,奴婢真的隻是進來想為您蓋個被子。”
“還在狡辯?”倪鳶蹙眉,“既然如此,我也不與你廢話了。”
“阿四,”倪鳶平靜的看著阿四,“把她關柴房去,明日一早便送去衛家軍營,說是我這個側夫人送給衛家軍的禮物。”
小萍一聽,花容失色,這是要送自己去做軍妓!
“是!”阿四應著,架著小萍就往外而去。
小萍頓時大哭,掙開阿四,連滾帶爬的向倪鳶而去:“姑娘!不要啊姑娘!奴婢伺候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能這樣對奴婢啊。”
“刺殺將軍側妃,我沒將你交給將軍已經是開恩了。阿四,我不想聽她廢話,帶下去!”倪鳶轉身說著。
“不要啊!”小萍隻覺得麵前的女人與平日的她截然不同,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叫人滿心畏懼,“奴婢都說!奴婢說!”
倪鳶不做任何反應,阿四繼續準備帶她離開。
“是陌夫人!是陌夫人派奴婢來的啊!”小萍哭著道。
聞言倪鳶才轉過身去看著她,示意阿四停下。“你說什麼?”
小萍哭泣著道:“是陌夫人,她嫉妒您的嫁衣好看,叫奴婢來毀了它!”
倪鳶朝著自己房中掛著的嫁衣看了一眼,不僅擰眉,這個陌傾雪,也真的是太善妒了,就一件衣服,她居然都要毀了才開心。
不過,這倒不僅僅是一件衣服如此簡單的問題了。倪鳶意識到,倏地睨眼看著小萍:“你恐怕也不止一次幫陌夫人做事吧?”
小萍渾身僵住,咬唇垂下了頭。
“隻給你一次機會,要麼老實交代,要麼就去軍營。”
“姑娘……奴婢都交代,您就能放奴婢一條生路嗎?!”
倪鳶冷笑:“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老實交代,我可以考慮逐你出府,不再追究。畢竟你也是受人指使,並非有意為之。”
小萍牙關都在打顫,嚶嚶哭起來:“奴婢說!奴婢都說!奴婢可從來沒有要害姑娘的心思啊!一切都是陌夫人指使的!姑娘您要怪就怪陌夫人,都是她給奴婢銀子,叫奴婢將暮煙閣的事情都彙報給她,可是平日裡姑娘您也不在府中,哪有什麼事情可以給陌夫人說。就一次,奴婢無意聽見姑娘在說瀟夫人與那王成的事情,於是告訴了陌夫人……姑娘饒命啊,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求您開恩啊!”
怪不得陌傾雪會知道王成的事情,還利用此事來算計自己和瀟瀟!原來是暮煙閣一直有這麼一個內鬼啊!
“就這麼一件事情?”倪鳶顯然不相信,陌傾雪對自己的動向十分清楚,看來都是這個丫鬟一直在向她彙報情況!
小萍已然絕望:“還有……還有王妃的……藥枕一事,是陌夫人,陌夫人叫奴婢塞了麝香進去……”
倪鳶震驚了,藥枕的事情,居然真的是陌傾雪所為,她真是為了除去自己不擇手段啊!還害了王妃痛失孩子!
阿四擰眉道:“姑娘,這件事情還是交給將軍處理吧。”
倪鳶冷眸,交給他處理,他也定然不可能對陌傾雪怎樣,就像是瀟瀟的事情,明明他心中有數,卻依舊不追究!陌家的勢力存在一日,陌傾雪在這個府中就有恃無恐一日。
“姑娘饒命啊!奴婢對姑娘沒有歹心,隻是奴婢家中有病種的母親,奴婢為了多賺一些銀子給母親治病,所以才做了這些錯事!求姑娘饒命啊……”小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