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明白,這是要一個人進去將洛淩胥交換出來。
“我來!”三人異口同聲,然後爭執起來。
“我是三人最年長的,此事我來!”清秋堅決的說著。
花以塵連忙反對:“不!這是以表忠心的時候,讓我來!”
“兩位姐姐都彆爭,還是玉芙來吧!”
倪鳶瞥過頭去,想要救洛淩胥,自然是得付出代價的,她不可能憑空將一個人弄消失,隻有找人頂上,至於被頂上的人,也隻怕是凶多吉少。
這個辦法已經是營救成功幾率最大的辦法,隻是太過殘忍。若要是換成刑場救人,那到時候的死傷可比這個多得多。
“我與胥主身材比較相似,此事非我莫屬。”花以塵鄭重地說著,“既然要救胥主出來,就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玉芙難受的看著花以塵,清秋嘴唇翕動,亦是說不出話。花以塵身材高挑,是與洛淩胥有幾分相似,儘量的相似,才會儘可能的不讓人起疑。
“不是你們三人也可,總之得有個人心甘情願的隨我入宮。若你們現在想要放棄救他,那便罷了。”倪鳶淡淡說著,心中也很是難做,她自然是希望洛淩胥平安歸來的,可是因此要叫她們其中一人付出性命,她亦是於心不忍,“此事你們好好商議吧,我先去置備宅子,商議好後,明日一早來找我。我找著住所之後,會托人將地址送過來的。如星就麻煩你們了。”
說罷,她起身看著她們,眼中有絲愧疚:“我先走了。”
清秋起身:“我送你。”
“不必了。”倪鳶鄭重說著,轉身離開。其實她心中也知道,她們三人身上都背負了不少人命,若按照一命償一命的說法,她們三人不管誰做這個替死鬼都無可厚非。
可是,災難永遠隻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才叫災難。若她們三人都與自己全然不相識,隻是聽彆人如此說起,那半點不會有憐惜的,可偏偏與她們相處幾日,多少也算是朋友,所以心中並不好受。
倪鳶離開風花雪月,也沒有去與如星道個彆。她答應過莫婆婆要好好照顧如星的,所以她才更要將如星留在這兒。
玉芙對如星照顧有加,她都是看在眼裡的。風花雪月雖是煙花之地,可卻是一方安穩之所。比起跟著她鋌而走險,永遠都不知下一秒對麵臨什麼災難來說,好得很多了。
早在今日進宮之前,倪鳶就囑托阿四去暮煙閣將她藏在櫃中的銀票拿出來。
經營偌大一個客棧,倪鳶自然有理財之道。除了客棧明麵上的收支,她自己淨賺的錢,都以蝴蝶這個化名分存在各個錢莊的,樹大招風,如此做就是為了以防有不軌之徒打她錢財的注意。不想歪打正著,客棧被查封,所有的錢財充公,幸好她自己留了這一手,才不至於連東山再起的資本都沒有。
倪鳶去錢莊取了錢,在與同福客棧的同一條街道上置備了一間不大的宅子。宅子離客棧百米,看上去有些陳舊,所以價錢也比較便宜。
進門是一方小院子,院子中央是人造水池,隻能養幾條小魚共欣賞。左右長著綠竹,給暗沉的宅子添了幾絲豔麗之色。
左右歇房各兩間,正廳與偏廳相連,其餘便是廚房茅廁等地方,這宅子麻雀雖小,可也五臟俱全,倪鳶還是十分滿意。
整個一下午,她將精力都投在了置備住宅上,畢竟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家,從今晚後,便是住這兒了,所以一花一草,一椅一桌,她都精心準備。
將軍府裡,望月軒中。
陌傾雪美豔的臉上露出幾許狠色:“她不但沒死,還成了女官?!”
翠綠點頭:“是的,連客棧的那些人,都被無罪釋放了!”
陌傾雪驚愕不已,猛然捶上了桌子:“她到底用了什麼妖術如此迷惑皇上?!她明明與洛淩胥是一夥的,皇上竟然還放過了她?!”
翠綠擰眉:“奴婢也不知道,這個倪鳶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
“她現在人呢?!”
“夫人,奴婢派人下去打聽了,說她在西街置備了一間破宅子。”翠綠稟告著。
陌傾雪咬牙:“上次派去的人沒能成功殺了她,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她還能憑空再消失一次?!”
翠綠垂首道:“奴婢明白了。”
陌傾雪倏地腦海中一個激靈:“等等……”
翠綠疑惑的看著她。
陌傾雪緩緩的勾起唇角:“她如今一個人住在破宅子裡,想要殺她隨時都有機會。不過,她居然做了個女官,你說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翠綠一臉迷惑:“奴婢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按理說,她回到朝都來,聽說了八月初一的事情之後,應該要等著將軍回來告狀才是,卻選擇進宮做了女官?”陌傾雪眸色滿是思考,“先彆動手,將軍也還未成回來,隻要在他回來之間解決了這個麻煩便是。”
“那夫人您的意思是……”
“我倒要看看,她做了這個女官,意圖何在!”陌傾雪說著,眸中滿是狠色。
翠綠微微點頭。
“這幾日去搜羅搜羅,準備一份好禮。”陌傾雪露出一抹絕豔的冷笑。
“夫人你要……”
陌傾雪輕笑:“既然她都回了朝都,那我也該去見見這位不知死活的好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