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普德寺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倪鳶踏著石梯一步步朝普德寺大門而去,昔日的回憶湧上心頭來,上一次來此處,還是與衛長修一起……
“公主,您眉頭蹙起來的模樣,也十分好看。”跟在一旁的鳳司開口說著,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倪鳶連忙收起情緒,淡淡瞥了他一眼,想著接下來三日都要與他朝夕相處,心中就一陣鬱悶。
“老衲攜普德寺眾人,參見公主!公主千歲!參見鳳司大人!”
門口,方丈與全寺廟的僧人都恭候著。
“免禮。”倪鳶絲毫沒有架子,既然來都來了,且算是暫時給自己放個假。偷得這三日安寧,不用隨時心念著各種爾虞我詐。
方丈親自帶著倪鳶入住普德寺環境最好禪院,鳳司等人亦是為了保護她而入住同一禪院。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寅時請公主至菩薩殿誦經。”方丈等人拜退後,禪院裡便隻有倪鳶與一同出行的人。
此番出行,她隻帶了袖子與蘇寧,薑文浩本來要安排數百禁衛軍保護她,可都被她拒絕了,佛門乃是清淨地,不想擾了這份安寧。於是保護她的人,便隻有鳳司與十個侍衛。
侍衛們圍著禪院站崗,鳳司則負責一刻不離的跟著倪鳶。
房中,僧人們送來晚膳。
“公主,請慢用。”
“辛苦你們了。”
倪鳶提起筷子,但瞥見一旁的鳳司,頓時全然沒了胃口。
“你下去吧。”她說著。
鳳司連忙道:“臣要負責公主的安全,不能離開。”
“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倪鳶擰眉。
“自然是公主說了算。”
“所以,本宮命令你退下。”
鳳司無言以對,隻得拱手:“是,微臣告退。”
看著他走了,倪鳶才舒了一口氣,真是不知道接下來的三日要如何過。心想著說起來太後總之也是裝病,就是為了找個理由叫自己與鳳司待在一起,如此的話……
倪鳶心生一計,揚唇一笑,愉快的用起晚膳來。既然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出宮來了,那自然是不可浪費!
翌日,還未到寅時,天色漆黑,且不見一絲晨光。
“啊?公主,這不安全啊!”柚子分外擔心。
“放心吧,沒事的,我隻是回去看看如星。正好也不想與鳳司一起。”
柚子擰眉:“那奴婢隨您一起,天都未亮,您一個人太危險了!”
“噓噓噓!小聲點,你得留下來幫我圓謊呢,鳳司那廝奸詐得很,總之不管他要乾什麼,你就說我身體不適,叫他去的誦經禮佛,稱我在房中抄佛經。至於抄佛經的事情,就讓蘇寧來吧。”倪鳶一切都計劃好,與其在這裡麵對鳳司三日,還不如偷溜回如意苑去看看如星,上次匆匆一彆,她還擔心如星心中難受呢。
“公主,奴婢不放心。”
“哪有那麼多意外,安心了。好了,我要走了,否則待會僧人們都醒來了。”
柚子最後還是拗不過倪鳶,隻能夠幫助她支走門口的侍衛,然後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了出去。
倪鳶順利的離開了普德寺,山腳有他們來時的馬車,她隨意找來一匹馬,趁著天將亮未亮,很快的離開了此處,朝著朝都而去,為了以防被人認出來,她還特意換了柚子的衣服,並且帶上一方麵巾。
抵達朝都的時候天色已漸漸明朗起來,街上的商販們已經紛紛擺攤,倪鳶想著這個點,如星許是還未起身,便下馬來牽著馬慢悠悠地往前走。
晨曦照耀,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倪鳶覺得又冷又餓,於是就近找了一處小酒館著了下來。
“姑娘,您真是早啊!”老板迎上來。
倪鳶伸出手汲取著桌子上炭火的溫度,道:“有什麼吃的?”
老板笑道:“姑娘可真是來對了!我這兒啊,各種口味的包子都有!可是‘包好吃’老板親傳手藝!”
“噗……”倪鳶聞言沒忍住,自己何時還有親傳手藝過此人了,還真是不知。
“姑娘?”老板試探地問著。
“沒,那你隨便給我來三個包子吧,再來一壺熱茶。”
“好叻!”老板說著便去準備了起來。
再寒風中駕馬那感覺,簡直是透清涼!倪鳶暗暗想著,手離炭火更近些許,身子一點點暖了起來。
“老板,兩碗麵!”
男子說罷,倪鳶便聽見刀身重重落在桌子上的聲音。她偷偷回過頭去,隻看見她背後桌了一對男女,亦是背對著她,看不清模樣。不過他們都帶著刀劍,還擰著許多重物,看樣子是才在早晨集市采購完東西的模樣。
這二人江湖氣息很重,倪鳶沒敢再多看,連忙回過頭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免得招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