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笑意僵住:“公主怎麼了?”
倪鳶抿了抿唇,疑惑問道:“你方才在禦花園的舉動……你明明知曉,那樣做了,會讓他對你上心的。”
清秋聞言淡淡一笑,目光看向窗外,道:“公主指的是我救了皇上的事情吧?公主猜得沒錯,我著實是故意的。”
“你……”倪鳶有些錯愕,清秋不是才說順其自然嗎,可她為何又要如此做?她明明不喜歡薑文浩的……
清秋握住了倪鳶的手,道:“公主,不瞞您說。當我看到胥主的信件之後,我便決定了,既然我的身份已成定局,那就注定我此生隻能在宮中度過。與其孤獨終生,那不如過上集千萬寵愛於一身的富貴生活,所以,我才特意與柚子來了禦花園,同其他嬪妃一樣,都隻是碰碰運氣。沒想到,那條赤鏈蛇竟然給了我如此一個好機會,讓我有機會在皇上麵前露一露臉。”
倪鳶有些難以置信:“清秋,你……你要知道,寵妃可不是那麼好做的。雖然皇上是我親弟弟,可他的性情眾人皆知。伴君如伴虎,你……”
“公主,不必擔心我。我已經是皇上的女人,這一生都是。孤苦伶仃也是,寵冠六宮亦是。”清秋揚起一抹笑容,溫婉又絕豔。
倪鳶屏息,有些不敢相信,清秋竟然會選擇一條這樣的道路。
“公主,這也不是我一時的決定,是這些日子深思熟慮後的結果。”清秋鄭重說著,看著她道,“有公主您在,我想要得到皇上的寵愛,更是易如反掌。”
倪鳶倏地覺得麵前的清秋有絲陌生,總覺得何處怪怪的,說不上來。
清秋又鄭重道:“公主放心,不論身份如何,清秋與你,永遠都是一條船上之人。”
倪鳶微微擰眉,她倒不是擔心清秋背叛自己,隻是總覺得,清秋這樣的選擇,很奇怪,與她一向行事風格,截然不同。
“清秋,是不是他另有吩咐?”倪鳶鄭重地問著。
清秋一怔,隨意疑惑道:“公主指的什麼事情?我不明白。”
倪鳶看著清秋的模樣,抿了抿唇,沒有再繼續追問。既然清秋已經選擇了,她問出個所以然,又有什麼意義呢。而且,真正的答案,她心中,多少有數。
“公主,有個東西要給你看。”清秋倏地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來,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枚藍色香囊。
倪鳶目光看去:“這是……”
“您打開看看。”
倪鳶接過香囊打開,倏地一驚,詫異問道:“這個香囊是從何而來?”這藍色的香囊之中,與靜嬪身上搜出來的香囊裡裝的東西一模一樣!
清秋正色道:“方才靜嬪的香囊被搜出來的時候,還有我與容妃尚未被搜。而這個香囊,正是容妃在您檢查最前麵幾人之人,趁著大家不注意,悄然扔進一旁草叢之中的。”
“什麼?”倪鳶萬萬沒有想到,容妃居然趁著大家注意力都在赤鏈蛇身上的時候做出了這種事情來。所以靜嬪所言是千真萬確,群蛇攻擊的幕後黑手其實是容妃!
清秋道:“因為習武,所以即便閉上眼睛,我對周圍的感知能力也比一般人強。容妃站在我身邊,我敢確定,這香囊就是她扔的。但是當時的情況,我也不敢保證她是扔掉了什麼,便沒有開口。而後靜嬪被查出,說出來真相,我才猜測容妃扔掉的是香囊。”
清秋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但是,容妃和公主從未有過什麼來往,我鬥膽懷疑這背後另有主謀。所以在眾人走後,尋到這香囊,第一時間先來告訴公主您,此事還由您來定奪。”
倪鳶微微點頭,感激地看著清秋:“你沒有當場將此事說出來,著實幫了我大忙!”她本就懷疑容妃脫不了乾係,但是清秋所言確實,容妃和自己無仇無怨,為何要蓄意謀害自己呢?
若是為了爭寵,根本解釋不過去,畢竟靜嬪也並非十分受寵的妃子。若是靜嬪和容妃之間有何私人恩怨,那是另當彆論。
但倘若是有人指使容妃這樣做的,那此事明顯就是衝著她而來了。所以倪鳶不敢大意,一回茉莉宮便立刻吩咐蘇寧去打理天牢內外的人,務必留靜嬪活口,就怕有心人要先殺人滅口!
“有了這個香囊,便證據確鑿了,如今就等著魚兒上鉤……”倪鳶不急不慢地說著。
“公主!公主!”柚子慌忙通報著。
倪鳶和清秋目光看去,柚子一臉著急。
“發生什麼事情了?慢慢說來。”倪鳶說著。
柚子緊張地看了看清秋,深吸一口氣道:“劉公公來了……說是,皇上正在找昭儀娘娘!”
倪鳶與清秋相對一視。
清秋淡淡勾唇,緩緩起身對倪鳶一拜:“如此,那我便先告退了。”
“清秋!”倪鳶連忙起身,她心中擔心,清秋真的要踏上這條不歸路嗎?與宮中成百上千的女人勾心鬥角,過上永無寧日的生活。
隻要清秋說一聲想要出宮,倪鳶便敢保證,一定安全送她離開,可是她卻,沒有選擇這樣安穩之路。
清秋嫣然:“公主放心,我先去了。”
倪鳶抿唇不語,這叫她,如何能夠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