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衝擊感在腦海中嗡的一聲炸開,白鯊劇烈地咳嗽起來。睜開眼,發現他此時正坐在殘破的木屋牆垣邊,水珠從頭上淋漓滴下。
腦袋裡是一片漿糊,還分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緊接著,之前的記憶就像被打開的魔盒般,湧入腦海,強烈的驚恐幾乎將他吞噬。
他發出歇斯底裡的慘叫。
性情殘暴的人,不一定就不會害怕彆人以殘暴待他。
他想用手撐地,但是卻忽然發現一隻手已經空了,另外一隻手失去平衡按在地上,令得身體都是往邊上一斜。
頓時,又是一陣撕裂般的痛感襲來,令他一陣齜牙咧嘴,喉嚨裡發出低沉沙啞的吼聲。他眼目含淚地望去,發現此時一把斬-馬刀,一杆紅纓槍,分彆從他的大腿上釘到地裡,牢牢地禁錮了他,一動就會撕扯傷口。
“嗬!嗬!”他麵無人色的看著這一幕,究竟,究竟是何等殘忍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他的心中湧起濃濃的恐懼。
他的身邊,是躺在地上哀哼著的公會成員。雖然要是放在平常,他們這些成員就算死了,白鯊都是不多大在乎,但是現在,他居然興起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那些人有捧著頭倒在地上的,頭上鮮血汩汩流出,看起來像是被錘子砸了一般。
白鯊吃過那錘子的威力,即便是他都是一陣頭暈目眩,現在臉上都是生疼,他倒是很好奇他這些才十五級出頭的家夥是怎麼扛下來的。
還有人斷了手,斷了腿的,反正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就連現在,都有人提著他們公會的成員,咆哮著一拳一拳打在他們的臉上。
噬人鯊公會從上到下,都是一個性子。話說不是這樣的人,在這樣的公會中也絕對混不下來。
他的身前,那個黑袍男子蹲下。
這一刻,他就像見到死神來找他了般,下意識地挪動了下身子。
又一陣劇烈的痛感令他頭上直冒冷汗。旋即,他駭然見到那個黑袍的家夥把手搭在斬-馬刀的刀柄上,緩緩擰動。
他再次失聲尖叫,淒厲的慘叫聲遠遠勝過夜梟的鳴叫。
“留你一隻手的原因就是要用你來發信息的。”李元的聲音比冰霜更加寒冷。
他的手還搭在斬-馬刀的刀柄上,就是這輕微的重量,便已經令得這附加了鋒銳的斬-馬刀緩緩下沉,鋒利的刀鋒慢慢割著白鯊的肉,好像蟲子在一點點噬咬。
“好好,我發,我發!你要我發什麼我都做,求求你,求求你!”白鯊用上央求的口氣。
“給巨齒鯊發一條說逆亂的人來我們據點了,我落在了他們的手裡。”李元吩咐道。
“嗯嗯。”白鯊急忙應道,打開信息欄點中巨齒鯊的頭像,輸起字來。
這時李元的手才停住沒有往下按,讓他鬆了口氣。
“對了,在加上一句。”見他輸完,準備點發送鍵的時候,李元忽然又說道:“我們對逆亂公會的人所做的事,現在正是那個隱者對我做的。”
“啊,這……”白鯊一怔,猶豫了下。
巨齒鯊的性子他知曉,要是知道有人這麼對待他們的話,勢必會雷霆暴怒。發瘋了的巨齒鯊就和狂化了的狂戰士差不了多少,到時候誰都攔不住。
李元的手又一次發力。
白鯊哀嚎連連,忙道:“我輸,我輸!”
於是,他老實輸下這一行字,發送過去。
勇者部落。
巨齒鯊麵前站著的是那個戴著眼鏡,像是文弱書生般的執法隊隊長阿克斯。
“喲,果然逆亂公會是阿克斯隊長的親兒子啊,一有事跑的這麼勤快?”巨齒鯊有恃無恐地看著他。
今天他動手打人,用的僅僅隻是拳頭,又沒打死誰,所以天王老子來了,他都不怕。隻是唯一遺憾的是,那個叫阿彪的雜碎倒是個不錯的玩偶,他還想多玩一會的。
“巨齒鯊,你們這麼做就沒有感覺太過分了嗎?”阿克斯冷冷地望著他,臉色鐵青。在他得到消息過來時,就已經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