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兩鬢斑白的男子臉色驟然大變。
砰!
槍鳴炸響,那蛛網般的裂縫又是驟然擴散,緊接著狀似玻璃碎片般的物體從天穹上片片剝落,在落下的過程中,便化作猩紅色的氣息飄散。
“穀河姐!”星辰亦是看到了這個女子,招手發出歡呼的叫聲。
砰!
這一槍轟然將這片殷紅如血的世界擊破,有光透過封閉的空間滲透了進來,將這片詭異的世界消融。
光影明滅間,世界最終支離破碎。
不待那像是妖魔般的老者反應過來,女子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前,黑洞洞的槍口頂上他的腦袋:
“喲,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老者駭然色變,身形猛地拔起,轉身欲逃。
砰!
女子好像是隨手開了一槍,但是老者身上的衣服確實噗地炸開,然後整個人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混蛋!”老者身形變化,長出三頭六臂,脖頸又像是蛇一樣詭異地伸長,回頭便朝著女子咬去。
然而這時,女子身後,忽然有藤蔓探出,在老者張開嘴的那一刻,從嘴裡鑽入,緊接著從腦後探出,噗的一聲,像是糖葫蘆串般,將老者掛在半空中。
鮮血順著藤蔓淋漓而下,卻是被藤蔓儘數吸收,從而長出更多的藤蔓,像是觸須般輕輕晃動。
“不可能……就憑你們這些‘凡’位格的家夥,怎麼能……”老者喉嚨裡發出嘶啞的聲音,還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女子冷漠地抬起短管獵槍,指著老者的腦袋:
“這個世界存在的目的,就是讓我們能夠以凡人之軀,搏殺諸神!”
話落,她扣下了扳機。
砰砰砰!
接連三聲,老者的三顆腦袋猶如西瓜落地般炸開,鮮紅色的血隨之噴灑飛濺,打了一地。
老者無頭的屍體終於垂落,在半空中的時候,便已經化作精純的靈魂之源,鑽入到女子的體內。
與此同時,他的血亦是溫養了她手中的藤蔓,令其有壯大了幾分。
隨著女子心念一動,藤蔓簌簌地縮回,化作一顆種子,停留在她的掌心。
“嘻嘻!果然運氣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星辰豎起兩個手指,朝著朱河比了個‘耶’的手勢。
朱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最後忿忿罵了句:“淦!真特麼服了你了!”
“穀河女士……”啊龍神色尷尬地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後退了半步,直覺告訴他,接下來可能會發生很不妙的事情……
“啊呀!你這個臭小子,跟姐這麼客氣乾嘛?”果不其然,這個被稱為穀河的女子大大咧咧的一把將他腦袋摟了過來,夾在腋下,哈哈大笑道。
“最近給霍思琪乾得怎麼樣?”
啊龍感覺自己要窒息了,嗚嗚地呻吟著說不出話來,臉頰憋得通紅。
而穀河卻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問了啊龍後,也不等他回答,便朝著星辰他們打著招呼:
“喲,星辰丫頭,你最近長得可是越來越俊俏了,看得姐姐都忍不住要對你下手了。怎樣,找到相好的了沒?”
“呃……”聽到他的話,星辰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而這個時候,朱河悄悄躲到了潘多拉背後,心中默默念叨著,她看不見我,她看不見我,她看不見我……
隻可惜這多餘的動作,無異於是讓麋鹿更清晰地暴露在了獵人的視野裡。
穀河一把將他抓來,渾不在意潘多拉驚愕地眼神,拍著朱河的腦袋:
“喲嗬!朱河!你小子也終於舍得出山了?我都還以為你落入女人的溫柔鄉中無法自拔了呢!”
“閉嘴!”朱河黑著張臉,細弱蚊呐道。
“哈哈哈哈,不要害羞嗎!像你這樣的小年輕怎麼想的,姐還是能理解的……”
“閉嘴!”朱河又一次小聲抗議。
隻可惜他的抗議絲毫沒取得一點功效,穀河一把抓過他,把他頭湊到啊龍麵前,陰惻惻問道:“對了,你們兩個最近沒有吵架吧?”
頓時,朱河和啊龍渾身一個激靈,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就好,這樣才是好孩子嗎!”穀河放寬了心。
這個時候,諾娃·戴爾雙手輕輕一拍,笑眯眯地看著穀河:“啊拉,抱歉打擾你們,不過這個時候可能還不大適合呢。”
“嗯……”穀河抬頭看向這位貴族小姐:
“說的也是!我說,你最近沒有跟吳芷鬨彆扭吧?在這裡以前的朋友可不多了,那點矛盾就算了吧?”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穀河姐你還是彆多管閒事了吧?”諾娃·戴爾語氣溫和,但態度確實異常堅定。
“切!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脾氣,真是個不會長大的臭丫頭!”穀河不滿地嘀咕了聲,然後轉頭看著邊上,又一次蠢蠢欲動的貴族軍隊們,笑著跟他們說道:
“那個,這些人是我的朋友,今天的事麻煩你們給我個麵子,就這麼算了吧?”
在場的一眾貴族聽完,訥訥地轉頭對望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不解。
終於,一位貴族侯爵忍不住尖聲道:
“給個麵子,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