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卡文迪許家族北境的儘頭,距離北麓城不過二十公裡遠的村莊。
原本一片祥和的村莊被火焰吞噬,洶湧卷起的烈火驚嚇地孩童在深夜裡嚎啕慟哭。
村中。
那頭纏著紗布,手持彎刀的男子興奮獰笑著,將刀捅入一個孕婦的肚子中,緩緩拔出之際,帶出大片淋漓的鮮血灑落。
孕婦身體向前撲倒,直接暈死了過去。
“好想殺了這個女人啊!”頭纏紗布,手持彎刀的男子舔了舔嘴唇。
“好了,人我們要活的。”穿著黑色鬥篷的男子眉頭微微一皺。
“明白了,老大。”頭纏紗布,手持彎刀的男子無奈的癟癟嘴:“那位,那位大人究竟想做什麼?”
“不要妄圖猜測大人的想法。”穿著黑色鬥篷的男子語氣一沉,聽得頭纏紗布的男子一怔,悻悻縮了縮腦袋。
旋即,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想死的話。”
說完,他從人群中逮出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扯著頭發拉到麵前,提起頭,咧嘴吩咐道:
“去,去南山村,告訴西洛那個蠢蛋,這次我會在北麓村這等他兩個小時,讓他給我過來。”
“如果兩個小時後還沒到的話,每過十分鐘,我就殺掉一個人!”
“另外……”穿著黑色鬥篷的男子朝著那頭纏紗布的男子擺擺頭。
那頭纏紗布的男子立時會意過來,從人群中,拖出一個老嫗,拿著那把染血的彎刀在老嫗的臉上拍了拍,嘿嘿笑道:
“小子,這是你母親吧?要是你敢跑了,那我每隔十分鐘,就從她的身上割一塊肉,明白了嗎?”
年輕男子嚇到不敢說話,隻能拚命點頭。
“滾吧!”穿著黑色鬥篷的男子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年輕男子踉蹌了下,跌跌撞撞向南山村的方向跑去。
…………
星月漸沉。
已經是深夜兩點。
南山村辦公大樓被人敲開,一個年輕的男子跌跌撞撞上了樓,一來就撲通一聲,跪在西洛麵前,嚎啕慟哭。
被吵醒的西洛見他這幅狼狽模樣,心中一軟,但旋即想起自己的人設,板起臉不爽道:“你是誰,找我做什麼?”
年輕男子肩膀一抖一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西洛露出厭惡的神色,“把他給我拖出去,居然敢打擾我休息,要是有下次我讓人砍了你的腿!”
邊上侍立著的餘青、鄭成上前一步。
年輕男子麵露驚恐,話更是堵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這個時候,老村長上前一步,替他說道:“西洛少爺,他是北麓村的人,現在流寇進攻北麓村,放出話來說讓你過去,要是遲了每過十分鐘,就殺一個人。”
“你說什麼?!”西洛騰地站起,手一揮,大聲喝道:“走!我們去北麓村宰了那群雜種!”
話落,他便風風火火帶頭衝了出去,餘青、鄭成、洛克、洛莎還有李元緊隨其後。
老騎士亦是手握鐵劍,一聲不吭往門口走去。
將近到了門外的時候,老村長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衣領。
老騎士停下腳步,略有憐憫地看了他一眼,隻是想起流寇的手段,最終還是臉色一板,拂袖離去。
迎著月色,李元一行人向著北麓村的方向奔行而去,這次他就不在借著心理隱匿的能力折返回去了。
若是流寇真的能預測凶吉的能力,他就算回去了,流寇不來,那根本沒有意義。
…………
北麓村。
那個手指抵於眉心間的男子長吐出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怎麼樣?”
穿著黑色鬥篷的男子問道。
“已經過來了。”精瘦男子回答道。
“很好。”
穿著黑色鬥篷的男子點點頭,斜側身到了屋子內,在沒有人看到的情況下,取出龜甲,用魔力催動,虔誠地吟誦著:
“現在去進攻南山村是凶是吉……現在去進攻南山村是凶是吉……”
龜甲上浮現朦朦血霧,最終形成一個字:吉。
“是吉嗎?”
穿著黑色鬥篷的男子沉吟了會,轉身到了外麵,跟身材精瘦的男子說道:
“你在探查下南山村,看看與之前有什麼不同。”
“好。”
身材精瘦的男子應了聲,再一次用手指抵於眉心間。
眼前的黑暗中忽然有光浮現,一幅幅畫麵映入眼簾,正是南山村的景象。
除了人之外,南山村周邊的雀鳥在夜裡都是顯得不安寧,成群結隊在村莊上方掠過,仔細檢查著南山村的每一個角落。
約莫半個來小時之後,身材精瘦的男子終於是睜開眼,一陣眩暈感傳來。
“怎麼樣?”穿黑色鬥篷的男子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線。
“沒有什麼不同。”身材精瘦的男子搖搖頭。
“沒有什麼不同……”穿黑色鬥篷的男子陷入了沉思:
“難道是龜甲之前的預測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