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秀芳就被李建成這麼抱著回到太子府上,之後自然是引得眾女一番調笑。李建成倒也乾脆,把尚秀芳往眾女身邊一扔,便跑去解決武元慶和武元爽的事情了。尚秀芳端的是嬌羞不已,心中自是羞惱李建成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
大理寺之中,大理寺卿裴逡正高坐上首,左右手兩邊分彆坐著兩名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少卿劉東來,和大理寺少卿沈振南。
原本,以三人的地位,一般的案件是不需要他們。可是,今天這案件,卻是涉及應國公家的兩位公子,還有天子親軍羽林軍護衛,這性質可就有點嚴重了。搞不好,一個涉嫌謀反的罪名壓下來,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案件。
在大理寺少卿之後下手,乃是大理寺正二人;其後,大理寺丞六人,主簿二人,司直六人,評事八人,以及錄事二人。
今天這案件有點大條,大理寺卿把大理寺中的大小官員都給召集出來,便是要嚴格審理此案,不想弄出什麼查漏。若是一個處理不當,怕又是多少人頭落地。然而,大理寺卿卻是不知,這案件從頭到尾都是李建成策劃的,為的便是教訓武元慶和武元爽二人。等事後得知事情的真相,大理寺卿也是哭笑不得,奈何太子殿下威勢滔天,他也隻能無奈的感慨自己白忙活一場了。
“帶嫌犯上堂!”
“帶嫌犯上堂!”
隨著大理寺卿一聲令下,武元慶、武元爽和劉公子等八人手腳之上皆戴著鐐銬被推了進來;而那三名羽林軍護衛作為受害者一方,自然是沒有這樣的待遇。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小人武元慶,應國公之子。”
“小人武元爽,應國公之子。”
“小人劉夢龍,商人劉天德之子。”
武元慶、武元爽和劉夢龍等六名公子,早就被大理寺的氣勢給嚇到了。此刻,哪還敢有什麼猶豫。一股腦的便把自己是名字報了出來。旁邊,那二名錄事自是將他們的話給一清二楚的記載下來。
“爾等所犯何事,因何出現在此,速速從實招來。若有半點虛言,本官便讓爾等知曉我大理寺的厲害。”
裴逡身為大理寺卿,審過的案子不計其數,該怎麼說話。說些什麼,如今都是信手拈來。他也知道對待眼前這些人,該用什麼話來嚇唬他們最合適。裴逡經驗豐富,在他手中的案子,十有八九都沒有出現差漏。
“原告,爾等先說。究竟是何事!”
“大人,小人乃是羽林軍護衛馬三千。今日恰逢小人與幾位同僚休假,便相約前去那胡人酒店痛飲一番。結果,這幾名凶手卻是出言嘲諷我等,我那可憐的兄弟因不滿他們的言行,便跟他們產生了口角,之後更是慘遭殺害。”
那名叫馬三千的羽林軍護衛說的倒是有板有眼。卻也沒有添油加醋,而是根據事實講述。
“武元爽,馬三千言乃是你行凶殺害羽林軍護衛趙毅,可有此事?”
裴逡雙目一瞪,聲色俱厲的向武元爽喝問到。這也是裴逡審問犯人的手段之一,從心理上打擊嫌犯的信心,便能輕易的突破嫌犯的心理防線。
“大人,小人是冤枉的!”
武元爽也不是傻子。若是被大理寺給判定殺害羽林軍護衛的罪名,那後果可是很嚴重。就算他爹是應國公,也保不住他。
“當時小人隻是坐在那,不曾動手,不知這匕首怎麼就跑到小人的手中,小人也不知那趙毅是怎麼喪命的。”
“混賬東西,莫非那匕首還會飛到你手中不成?武元爽。本官身為大理寺卿,聽過的理由多了去,還從來沒聽過你這般荒謬的理由。難道那趙毅犯了失心瘋不成,吃飽撐著沒事乾跑去自殺玩?武元爽。若是知趣,便將罪行從實招來,或許,陛下看在應國公曾經的功勞之上,還能留你個全屍。若是不從實招來,到時便是給你們武家帶來滔天災難。”
裴逡半誘惑,半恐嚇的說到。武元爽不過是個十歲出頭的少年,又怎麼可能是裴逡這種審案老手的對手?
“大人冤枉啊,小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武元爽顯然是被裴逡的話給嚇到了,整張臉都白掉。大聲的喊著冤枉,卻是又不能解釋為何匕首在他手中,趙毅究竟是被何人所殺。
“肅靜,公堂之上,豈容你喧嘩。”
裴逡厲喝一聲,武元爽當即什麼話也不敢說了。裴逡卻是忽的眉頭一皺,好似想起了什麼,低聲向一邊的獄丞詢問到:“蔣石,那羽林軍趙毅的屍體何在?可否有仵作檢查過死因究竟為何?”
“大人,城衛軍統領範大人求見。”
那獄丞蔣石還沒有回答,便有一名大理寺的護衛匆匆的跑了進來,來到裴逡耳邊,低聲的說了一句。
“城衛軍範大人?我大理寺與他城衛軍並無瓜葛,他來我大理寺有何事?”裴逡心中納悶,卻是讓那護衛將範大人給請了進來。這名城衛軍統領範大人自然是之前負責將這些人給帶到大理寺的那城衛軍統領。
“城衛軍統領範正誌拜見大人。”
大理寺與城衛軍並不是一個係統,雙方本沒有什麼乾係。不過,這事乃是李建成交代的,範正誌自然是要解釋清楚。
而後,範正誌來到裴逡身邊,低頭在他耳邊述說了一番。裴逡聽得是臉色一陣變幻,他才知道,敢情這似乎極為重大的案件,卻是太子殿下策劃的一個“小陰謀”。如今聽了範正誌的話,他也知道此事該怎麼解決。
範正誌把李建成的話給傳達到了,便自覺的離去,這裡也已經沒他什麼事了。
“武元爽,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裴逡再次猛喝一聲,凜然的雙眼瞪向武元爽,直把後者看的是心驚膽戰不已。“羽林軍護衛趙毅與你們在混戰中喪命,若不是你下的手。難道是你武元慶,抑或者是劉夢龍,還是夏宇?”
裴逡充滿威勢的雙眼掃過劉夢龍等六名公子,殺害羽林軍護衛可是大罪。而且,如今還是大理寺審案,他們自知家中不過有些小錢,細胳膊細腿的。又怎麼可能左右得了大理寺?因此,當裴逡望向他們的時候,都是很果斷的搖頭,並且不約而同的掃了一眼武元爽。他們的意思也很清楚了,似乎矛頭都指向是武元爽下的手。
武元慶自然也看到這些人的眼神,當即怒喝到:“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也認為是元慶殺的那趙毅?我與二弟從頭到尾都沒動手。與那幾名羽林軍護衛從口角到動手,都是你們參與的,如今倒是想賴到我與二弟頭上。”
劉夢龍眼眉低垂,與武元慶說話的語氣卻是沒有之前那般恭敬了。
“武大少爺,與那幾名羽林軍護衛動手我等並不否認。但是,趙毅喪命之時,那匕首在嫌犯武元爽的手中。卻是不可否認的事。興許,是他無意中殺了趙毅也未嘗沒有可能。”
“武大少爺,劉公子所言甚是,武元爽隻是失手而為,並非故意殺人,這罪名想來還能判輕一些。”
“武大少爺,武元爽乃是失手殺人,若是早點認罪。大人興許會從輕處置。”
“你們…”
武元慶憤怒不已,之前一直對二人卑躬屈膝的幾名商人之子,如今卻是反咬他們一口。匕首在武元爽的手中,再加上這些人的供詞,想想那後果,武元慶便是不寒而栗。此時,他的心中暗自悔恨。怎麼會結交這些隻知逐利而行的商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