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是給他們取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昵稱?!宿宿,非非?不看字隻聽名兒,還以為是在叫青樓的花姑娘呢!
諦聆似乎早已習慣了那位師尊的語氣,麵無表情地將信箋折起放入袖中,道:“那宿殃便也隨我來吧。”
赤彤卻不樂意了:“……啊?!師尊她憑什麼說我不靠譜?我哪裡不靠譜?!你們把人都分完了,那我怎麼辦?”
璃師姐扯了赤彤一把,伸手指向廳中餘下的一人,道:“那不是還有一個?我記得他是無門無派的自修俠客,能通過遴選必定天資不凡,絕不會墮你的名聲。”
場中最後被挑剩下的那人名叫羅隱,隻差幾天便要及冠,幸而沒有被眉珠山林中的陣法排除在外。
這人相貌平平,說不上醜,但也沒什麼能讓人記住的特點,很容易轉臉就忘個乾淨。從入場到現在,他一直沒有說過話,整個人氣場極弱,練的功法也中規中矩,之前的表現也毫無亮點。真真就如他的名字一樣,泯然隱於眾人。
赤彤瞥了一眼場中麵無表情、垂眸靜立的羅隱,抬手按了按眉心,道:“行吧,行吧,你這情形也夠特彆的,就讓我來研……指點你好了。”
將通過遴選的少俠們分配完畢,幾名師兄師姐便領著各自負責的人離開了小玉樓正堂。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月亮還沒有升到天心,蜿蜒的山路一片黢黑。
宿殃與顧非敵並肩跟在諦聆身後,沿著狹窄的山道上行。
他們三人手中都沒有備燈籠,山道一側叢林茂密,另一側是高高的山崖。好在諦聆身穿白衣,在黑暗中隱隱能看出身形,宿殃與顧非敵才不至於跟丟。
走了一段山道台階,宿殃腳步突然一空,眼看著就要往山崖下落去。還不等他運起惜花步,顧非敵就下意識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將人拽了回來。
宿殃順勢抓住顧非敵的胳膊,低聲絮叨:“我靠嚇死我了!”
下一瞬,顧非敵渾身一震,又猛地把胳膊從宿殃手裡抽了出來。誰知宿殃還不及鬆手,反倒被帶得一個趔趄,差點撲進顧非敵懷裡。
好險,宿殃最終還是伸手越過顧非敵肩頭,扶住了山道另一側的矮樹。
一絲清淺卻存在感極強的花香從顧非敵身上傳出,充斥了宿殃的鼻腔。這香味很好聞,宿殃下意識地加深了呼吸,細細嗅聞了兩下。
顧非敵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宿殃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收手,直起身站好。
“是我疏忽了。”清冷的女聲從山道前方傳來,“有光無光,對我而言並無區彆,卻忘了你們是需要掌燈的。你們在此稍候,我去取燈籠來。”
說完,諦聆轉身,飄然向山下疾行而去。
漆黑的山道上,兩名少年並排站立,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在這樣的靜謐中,宿殃忽然就有些想向顧非敵解釋,說他當初使用憐香回春丸,其實並不是為了日後方便追殺才打下的標記,而僅僅是想救人一命罷了。
然而,出於理智考慮,這個解釋他實在沒必要說出口。
一則宿殃魔教聖子的人設不允許他向彆人道歉;二則,他與顧非敵將來必須敵對,劇情必須要發展到顧非敵率領武林白道去圍剿魔教的地步,才能走到他與顧非敵山巔一戰的情節。
所以,比起解釋當初那丸藥的用意,他反倒應該利用那個誤會,引導顧非敵將他往更壞處想才對。
想到這一層,宿殃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抬頭看向絲毫沒有被城市燈火掩蓋光芒的璀璨星空。
“宿殃。”
先開口的竟是顧非敵。
他頓了頓,低聲道:“江湖傳聞,你年少時曾經三次走出魔教地域,每一次都會從中原擄走數名美貌少年……”
宿殃聽到這裡,抿了抿嘴,止住自己想反駁的**。
顧非敵繼續道:“其實,那些人並不是……並不是你留給自己享用的,對嗎?”
宿殃愣了一瞬,不明白顧非敵為什麼要問這個。不過,之前花侍說過,他的功法在大成之前是要守身的,所以應該還沒“享用”過任何人。
但以魔教聖子的性格設定,他肯定不會乖乖承認就是。
於是宿殃揣測著人設,低聲笑道:“你問這個,難道……是嫉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排排坐,分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