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一旁看熱鬨的鄰居,手下立馬將人抓了過來,歐陽克問道:“這裡可是住著一個老婦人?”
“歐大娘在這裡住十多年了。”村民瑟瑟發抖回答道。
“現在人去哪兒了?”歐陽克又問道。
“一早出門了,不知道去哪兒。”
歐陽克揮揮手,手下鬆開村民,“少主,可要四處找找?”
“去找。”
歐陽克下命令後,一群身著白衣帶著白紗的女子分散到村子各處,往四周找去。
不多時,有人回來稟告,說是在後山上看到了‘歐大娘’的蹤跡,歐陽克立刻上馬。
“奶奶你喝水,這兒路滑不好走,等你休息好了我送你回去。”
“謝謝你,小姑娘真是人美心善。”
“嘿嘿,我也知道我很美,奶奶你說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
“你當然是了,我從未見過比你更好看的女子。”
歐陽克剛策馬過來便看到樹下這一幕:
身著粗布麻衣的老嫗和紅衣少女相對而坐,二人談笑自得,溫馨愜意。
“奶奶,我扶你起來。”
老嫗拉著紅衣少女的手起身,一抬頭便看到不遠處正緩緩走過來的歐陽克,多年未見,但他和小時候相似的容貌卻還是讓她一眼就認出了他。
“克兒……”
歐陽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老嫗,一眼都沒有給到旁邊的白芷。
“奶奶他是你兒子嗎?”白芷出聲打破沉默。
歐陽克這才注意到在他母親身邊還有人,轉眸看過去那一瞬不由屏住呼吸,少女明豔動人,卻又好似比這青山綠水都要清澈。
饒是他見過許多貌美女子都不由不承認,麵前的紅衣女子是他見過最美麗動人的,胸膛中異常明顯的兩下不規律跳動,這種感覺讓他頗為陌生。
“你是何人?”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道。
“過路人,老奶奶摔倒我做好事兒,我看大叔你穿的也不錯,怎麼還讓自己母親出來以采藥為生?”
生平第一次,歐陽克竟然被說的有些羞愧,實在是白芷說的太過義正言辭了,蹙起的眉頭仿佛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他隻想快些承認錯誤,讓她重新舒展眉頭。
“是我的錯,娘,孩兒對不起你。”
身為白駝山少主,花錢如流水一般,可他的母親卻一身粗布衣裳,以采藥為生,他實在是枉為人子。
“這不是你的錯。”老嫗上前擦掉歐陽克眼角流下的淚水,他們上一輩人的事情太過複雜,她不想把罪孽強行加到孩子身上。
歐陽克握住老嫗的手,粗糙的手掌上滿是老繭,扶著母親上馬,他親自牽馬下山。
忽然間,歐陽克想起剛剛白芷對他的稱呼,看過去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大叔啊,怎麼了?”白芷眼眸輕眨,眼眸清澈透亮,歐陽克仿佛能從其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兒,可見這個稱呼對她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歐陽克卻是接受不了,震驚程度堪比他剛得知自己母親還在人世之時。
他還不到三十歲,自問容貌即便算不上豐神俊逸,但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吧?怎麼突然就成大叔了?
看這小姑娘模樣雖然稚嫩,但身材高挑,下山腳步沉穩一看就是習武多年的人,她多大?
不到二十?
就算是相差十歲也不至於叫大叔吧。
“大叔你怎麼了?耳背了?不會年紀輕輕耳朵就不靈了吧?”白芷見歐陽克站著不動了,又提起一個聲調說道:“你小心些,彆把奶奶摔下來。”
二人之間距離很近,白芷又故意大聲說,歐陽克隻覺得耳朵震得發疼,不自覺後退一步,下一瞬手臂便被少女抓住。
握住手臂上的小手柔弱無骨,隨著二人之間距離再次拉進,陣陣幽香傳來,讓人不由的更加如癡如醉。
“都和你說要小心些了,怎麼一把年紀還這般毛躁?”
就在他呆愣住的時候,那隻手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韁繩,親自牽馬下山。
每一句話都踩在他的雷點上,如若是旁人這麼說早死八百回了。
歐陽克自己也奇怪,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怒意,就好像隻要是從她那張嘴裡說出來的,無論什麼話他都願意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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