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話音剛落下沒多久,便瞧見一襲白衫的少年迎著夜風走了過來。
月色如瀉,細碎銀白的月光透過雲層打在他身上,將他襯的仿若自九重天上墜落的仙人一般。
就是,那仙人右手上,還拎著一床被褥?
見他來了,她忙催促小水和小螢趕緊離開去辦事,至於她則是清了清嗓子,準備應付不知如何找到這處來的少年。
離近了之後,她才發現他手裡拎著的那床被褥有些眼熟。
“你這是......羽問梅送你的?
這被褥不錯,本郡主養的那些麵首,這段時間蓋的被褥也都是這個款式的。
本來本郡主還想著重新給你準備一床被褥的,現今看來不必了。”
戚梓墨在她身前站定,抬眼看了一下身前的院落,有些不確定地問她:“郡主說要給戚某人準備的院落,難道是這處?”
為何他還聽到一些狗吠和鳥鳴的聲音?
少女聞言麵色慌張了一瞬,故作鎮靜道:“怎麼可能,這處是本郡主用來養一些寵物用的地方。
你的住所,另有安排,本郡主本還想回去找你,帶你去看看,不曾想你這麼快就自己尋來了。”
說著,她就想帶戚梓墨離開這處。
但戚梓墨卻突然伸手拉住她衣袖,莫名問了她一句:“如今已是深秋,夜裡較冷,郡主可有替您養的那些寵物準備一個暖和的窩?”
關書竹想起方才進去看到的一堆稻草,老實搖頭:“沒有,怎得了?”
“那正好,不若就用這床被褥給它們做窩吧,橫豎郡主您的住所內還有彆的被褥不是?”
道理雖是這個道理,可那床被褥不是羽問梅送給他的,他連樣子都不想做一做嗎?
見她不回話,戚梓墨以為她是默許了他所說,直接抬步往那個宛若養殖場一般的院落內走。
等他折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然隻剩下他那個裝著衣物的包袱。
“那咱們這就走吧。”
溫潤的少年音將關書竹從沉浸的思緒中扯拽出來,到底還是未能忍住問他:“你就這般將羽問梅送的被褥丟給那些牲畜了,她之後若是問起,你打算如何回她?”
戚梓墨跟著她走上一條通往主院落的小道,摸著下巴思忖了片刻:“實話實說便是。”
這個實話實說,當然得再經過他的一番加工。
就比如說,是關書竹強迫他將被褥留下給這些牲畜用的。
反正他能確信,這種事情,羽問梅是不會專門找關書竹詢問的。
既如此,他在此基礎上胡編亂造上一番,又能有什麼?
關書竹不知曉他彎彎繞繞的心思,聽完他的回答後便沒有再問,轉而靜默下來,想著她要如何和太子說這事。
不若就說,是戚梓墨主動求她,讓她留他在府裡的?
橫豎現今她可以小幅度更改一下人設,到時候就告訴太子,戚梓墨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她的,她畢竟又不是什麼魔鬼,便點頭應下了。
越這麼想,她越覺得可以。
正好兩日後就是她去太傅府參加詩雅會的日子,太傅府距離皇宮所在的距離也不算遠,她早一些出發,先去皇宮跟蘇炳親自說一下這事後,再去參加,應當便可以了。
思忖間,她也很快帶著戚梓墨到了主院落,抵達那個燃著燈火,已經被小水和小螢收拾好的原先用來放首飾的屋子。
“就是這處了,今日你暫且先住在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