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才景坐在光影逆著的地方,半張麵藏在陰影中,因而關書竹未能看清他眸內帶著的情緒。
等他抬頭,整張麵都露在光影下了,他又恢複成那副儒雅隨和的模樣,潤聲問她:“怎得了,郡主?”
“呃......本郡主是想問一問你有沒有什麼可以治療暈馬車的藥物。”
其實並非如此,她本是想問一下他怎麼了,看起來他的情緒不大對勁。
但這會兒再去看他,他周身的那股低壓又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到了口邊要問出的話,便隻能變了一下。
他之前不是未和關書竹一同乘過馬車,他記得很清楚,她之前,是不暈馬車的。
如今見她的確是因為暈馬車的緣故,麵色和唇瓣處都有些發白,很快蹙起眉宇,右手搭到她腕間去給她診了個脈。
沒什麼大問題,不應當是因為身體受了傷的緣故才暈馬車的。
那便,隻有可能突然才出現的情況。
他如今手頭上隻有銀針和一些治愈風寒的藥物,暈馬車的藥,隻有郡主府的醫館內才有。
用銀針幫她針灸一番,的確可以緩解一下她的情況,可現今這是在馬車上,馬車如此顛簸,根本不是可以施銀針的環境。
遂看向她回道:“藥物的話,有倒是有,但全都放在郡主府內。
不過我還有個旁的法子,可以幫著郡主您緩解一下暈馬車的症狀?”
話音落下的瞬間,林才景便起身坐在和關書竹隻有一拳的距離處,從她背後伸出一雙玉手,覆上她太陽穴的位置。
“按揉此法,也是有著不小作用的。”
關書竹在他雙手觸碰她肌膚的那一刹那,就感覺心下生出一股極為不適的感覺。
忙將身子往前了一些,扭頭對上還保持著伸出雙手姿勢,一臉訝異的青衫男人。
有些不自然著聲音開口解釋道:“罷了罷了,本郡主見你也是一臉的疲憊模樣,想來在藥王穀的時候經曆了不少事情吧。
還是自己先歇歇,養好精神了,等待會兒到了皇宮,才能給好地給太子表哥看病不是?”
自打她和戚梓墨接吻過後,再和旁的男子距離過近,她心下便會生出一種強烈的罪惡感。
就像,她是一枝出牆的紅杏一般。
且不論此事,就說林才景如今和她之間的關係。
她對林才景並無男女之情,於情於理,也不該接受他的主動靠近,亦或是給他靠近她的機會。
不然的話,她不就成玩弄人家感情的渣女了?
林才景的確很好,但奈何她穿進書中的任務目標並不是他,她對他也的確生不出除了友人之外的感情。
見林才景將雙手放下,似是信了她所言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想著戚梓墨什麼時候能給力點,多對她消減一些厭惡值,她也好快些離開這個書內世界。
而正被她念叨著的戚梓墨,這會兒剛剛打完一個噴嚏。
這讓前來接應他,收下青石的下屬一陣的擔憂。
“主子,您可是感染了風寒?
大業的事情固然重要,可您也得好好護著自己的身體。”
戚梓墨眼前的下屬是個話癆,一旦開口,便很難停下。
聞言,他忙頭疼地伸手打斷他:“行了,吾隻是打了個噴嚏而已,並無什麼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