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
關書竹從上了馬車開始,一張嘴便喋喋不休地交待他,待會兒真的到了慈寧宮之後,他應當說些什麼,不應當說些什麼。
細致到還替他做了一些假設,什麼假設皇太後如何問,他該如何答之類的。
戚梓墨都有仔細聽她講這事時,看向她的眸色更為柔和了一些。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感覺,他和常人一般,在同自己未來的娘子商議在她家裡人麵前該如何表現更好。
這種溫馨感是他之前在安成國的時候,從未體驗過的。
他那個生母因為和他生父感情不和睦,連帶著對於他這個親兒子也未傾注多少感情。
待他懂事了些後,她便出家為尼,與青燈古佛常伴。
至於他那生父,因為有著更為偏愛的女人,對此事不甚在意。
對於他這個兒子,自是也亦然。
從小到大,不論他做的有多好,文能書,武能打,也依舊比不上那個獨得偏愛的太子。
時間長了,他漸漸也明白了。
有些東西,既然強求不來,那也沒有必要繼續折磨自己。
本以為這一生都會感知不到所謂的溫馨和被關懷關愛是何滋味。
如今,他隱秘渴望的這一切,卻都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
又如何能讓他不動心?
關書竹說的口乾舌燥,終於將要交待的事情說完之後,還未來得及喝一口茶水潤潤嗓子,就聽係統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厭惡值-2,剩餘厭惡值總值為,68點。】
等聲音落下了,她抬眸去看戚梓墨,心想好端端地,他怎麼會突然對她消減起厭惡值。
這一看,便撞進滿是柔情的瑞鳳眼內,看的她心臟一個緊縮,身子發熱起來。
她幾乎是有些狼狽地將視線撇開,嘴裡結巴道:“你......你做什麼這樣盯著本郡主看。”
“自是因為郡主容顏傾城,這才忍不住多盯著看一看。”
本以為他是在像往常一般拍她的馬屁,關書竹理了理鬢發後正想回嗆他些什麼。
就見他神色認真,不似說笑。
“.......”
完蛋,自打昨日過後,她就有敏銳發現,戚梓墨開始變的有些不大對勁。
他這眼神實在是太過赤裸,太過粘膩。
光是對上他視線,她都覺得像是被什麼東西沾上一般,想逃離還得費上一番功夫。
但又想著厭惡值沒有一下子消減上很多,必不可能是他真的傾心於她。
關書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一定是他使得又一個新把戲,估摸著他還未死心想從她這裡打探寶桐國皇宮內部的消息。
遂對他翻了個大白眼,沒有去理會他,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溫茶水喝,潤起了嗓子。
戚梓墨覺得他已經表現的很為明顯了,可似乎身前的少女於情愛一事上瞧起來有些過於愚鈍,遲遲察覺不到他的心意。
正欲開口鄭重同她說一說這事。
就見她放下手裡的茶杯,掀開馬車車窗,讓冷風灌進來了一些。
緊接著,便聽一段和冷風效用相同,讓他有些不受控製的理智重新鎮定下來的話從她口中言出。
“我說戚梓墨,你怎得還未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