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聽完戚梓墨附在他耳邊所言後,麵上很快浮現出訝異的神情。
“國主,此事按照安成國慣例的話,是於理不合的。
您真的打算如此嗎?”
戚梓墨站在高台,視線直直垂落在關書竹麵上。
“嗯,如今整個安成國既然已經變更了掌權者,一些舊有的慣例更改一下,也未嘗不可。”
國師雖在萬人之上,卻還在戚梓墨一人之下。
便是有些不讚成,但戚梓墨這個新任國主如此說了,他也隻能遵守。
遂轉身下了高台,吩咐下人去拿作為安成國皇後該佩戴著的鳳眼琉璃珠耳飾。
而戚梓墨,則是走下高台,到了一臉發怔的紅裙少女身前,對著她伸出右手:“上來。”
關書竹指了指自己,有些沒明白他這突然要來哪一遭。
但眼看著周邊眾人都將視線放在她身上了,沒法,她隻能將左手搭了上去,借著戚梓墨的力量上了高台。
“你這是要作甚?”
跟著身前一係暗金色衣袍的少年往高台正中央處前往的路上,關書竹將聲音壓低,低聲如是問他。
“你跟著過來便知曉了。”戚梓墨不打算提前告訴她,隻因他有預感,他若是說了實話,身後的人兒,可能會立馬掙脫開來,離開高台。
此時國師吩咐的下人也已經帶著東西回來。
下人將手裡捧著的那個朱紅色盒子遞到國師手裡後退下,國師接過盒子,帶到之前他給戚梓墨佩戴扳指時用過的石台前,同樣用瓶內的淨水對著盒子揮灑了一番。
關書竹見這國師重複了之前給戚梓墨進行國主冊封儀式時的動作,心下下意識生出一個極有可能的想法。
她用了些力氣想要掙脫掉戚梓墨握著她左手的大手,帶著些不可置信問他:“你是想要再進行冊封皇後的儀式?”
之前她不是已經告訴過他,她沒這個心思做安成國的皇後。
如今怎麼還要擅作主張,騙著她上了高台?
“嗯,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我總感覺,若是這次不帶著你上來,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再有這個機會。”
聽到這裡,關書竹看了眼身側的少年,從他眸內窺見了明顯的不安感。
本欲再說些什麼的唇瓣微抿,靜默了下來。
的確,從安成國離開之後,她基本上沒什麼可能性再回安成國了。
因為戰事的平息,勢必會在寶桐國的地界。
等一切塵埃落定,她也會離開這個書內世界,又何談再給他些什麼冊封她為皇後的機會?
即便如此,她覺得她真的占了這個皇後之位,對戚梓墨也有些不太公平。
趁著國師還在用聖水清洗盒子內的東西,關書竹最後提醒戚梓墨道。
“你可想好了,即便今日封後大典的儀式也成了,日後能否坐穩安成國皇後一位此事,我也無法對你做出什麼保證。
畢竟世事難料,誰也不知曉之後會發生些什麼。”
她沒有將話說的太明白,但也隱晦地提醒了他,她之後有極大的可能性沒法一直陪在他身邊。
戚梓墨知曉她這話的言下之意,但思及到他之前在她身上下的追蹤符籙,心想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有法子找到她,便壓下那股不安,頷了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