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說來話長。
見你也沒什麼胃口繼續用這午膳,就跟著我尋個清淨的地方,咱們坐下好好說吧。”
蘇珊和關書竹當了那麼多年手帕交。
見關書竹這個架勢,一顆心下意識地緊縮了起來,總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害怕隔牆有耳,關書竹便帶著蘇珊入了她在蒙域給她準備的榻室內,還派上了幾名自己帶來的侍衛值守好。
準備罷這些了,她才拉著蘇珊上了窗邊矮榻處,娓娓將她知曉的全部信息一一道來。
蘇珊一開始聽的時候神色還能如常,等到關書竹徹底收聲之後,整個人的身子都開始發顫起來,雙眸也紅了不少。
關書竹見她如此模樣,歎氣之後從袖口內掏出帕子遞到她身前,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她本可以選擇更為溫和的法子,委婉將事實告訴蘇珊,但她私以為,如若一切都和她與戚梓墨的猜測沒有任何出入,赫連雲的確是從一開始就帶著目的接近蘇珊,進而通過她對他的感情利用蘇珊的。
那她覺得,赫連雲此人屬實非為良配。
她作為蘇珊的手帕交,有這個必要在這時充當一個讓蘇珊可以清醒一些的角色。
蘇珊沒有從關書竹手裡接過帕子,眸內的淚液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下的同時,啞聲喃喃道:“怎麼會呢?
他怎麼會從始至終對我都是利用呢?
竹子,我不相信這些都是他做的,或許是哪裡弄錯了也說不定.......”
關書竹看著蘇珊還要這麼自欺欺人下去,歎氣過後,將手裡那張未被蘇珊接過的手帕放在她身前,無奈著語氣:“我當然沒有說這些猜測皆都屬實。
真假與否,還需要去試探和應驗一番。
你若真的想去驗證此事,那下午的時候,咱們就出發吧。
我同你一起去。”
至於戚梓墨的話,因為還要和蒙域的國主談判,沒法也跟著過去。
蘇珊還是不信赫連雲真的會像關書竹說的那樣,接近她,和她定情,乃至之後的許下婚約一事都是建立在利用她的基礎上。
拿起關書竹放在她身前的帕子拭儘淚液之後頷了頷首。
“好,下午的時候就去。
但蒙域的國主這邊,他會讓咱們進去嗎?”
“按理說是不會的,可現今蒙域隻是一個戰敗國。
隻要戚梓墨幫一些忙,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隻是想見一見赫連雲這個人罷了。
若寶桐國亦或是安成國真的想,直接將赫連雲帶走,也是可以的。”
如此,蘇珊才算放下心來。
在去前去那個所謂的青燈寺之前,還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
饒是這般,也仍舊掩蓋不住她這些日子因為憂思過度麵帶的憔悴感。
末時三刻。
有了關書竹之前使用的天氣定製符,落在蒙域境內的積雪在下午的時候就化了個差不多,原先較為寒冷的溫度也提升了不少。
因而從蒙域皇宮到青燈寺這一路,關書竹和蘇珊二人乘坐的馬車走的還算通暢,沒遇到什麼大問題。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馬車,進了青燈寺寺門後,向值守在寺門口的侍衛出示起赫連宗給出的手諭。
侍衛看清手諭上的內容,很快放行。
在二人離開之前還不往貼心提醒她們道:“大皇子住在西南角的那間禪房,這個時間,應當是在看著書冊。”